不惜自汙的曹操,捂麵不敢直視道。
“還請本初勿要相逼。”
袁紹看著這個昔日好友,原本因曹操辭官隱居所剩的些許憂慮,儘數化作了失望,道。
“君已非昔日設立五色棒之人。”
曹操那一副越發無顏見人的姿態,袁紹信了個十足,羊耽則是看得嘴角抽了抽。
演技……真好啊!
曹老板忽悠袁紹,那是真的有一手的。
在曹老板麵前,袁紹像極了個新兵蛋子。
不過曹操能忽悠過去,那麻煩可就落在了羊耽的身上。
雖說袁紹這態度,羊耽拒絕也未必即刻就有刀斧加身,但也不得不慎重以待。
而已有腹稿的羊耽,在袁紹的目光投了過來後,起身整理衣冠,然後朝著袁紹正色躬身一拜,道。
“本初兄心懷天下,欲除閹黨而救國,實乃我輩楷模!”
“這一拜不為他人,實為我父昔日因閹黨所受的黨錮之苦而拜。”
袁紹試圖保持著威嚴之色,但異常受用之下,嘴角仍是不自覺地微微揚起,看向羊耽的目光也是更為和善,順勢接話道。
“這麼說,叔稷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袁紹本以為羊耽下一刻就該改口直稱“主公”,然後來個君臣交心,細細為這大事查漏補缺一番。
可袁紹沒想到的是,羊耽歎息了一聲,轉而卻是急聲道。
“本初兄可知你已危在旦夕,有如風中殘燭乎?”
“什麼?”
袁紹一驚,甚至不小心扯斷了幾根胡須,有些不滿地問道。
“叔稷莫非在危言聳聽?”
“本初兄乃英雄,我不忍本初兄的性命已如風中殘燭,方才直言相告,又豈會危言聳聽?”羊耽滿是真摯地說道。
曹操微微一愣,眼睛下意識地朝羊耽挪了過去。
不久前,明明叔稷才稱我為真英雄……
怎麼,這英雄又多了袁本初?
而不喜逆耳之言的袁紹眉頭一皺,本能地生出了幾分怒氣,但基於對羊耽的好印象還是按捺了下來,耐心問道。
“危從何來?還請叔稷相告,紹感激不儘。”
若論智力值,羊耽就是有“良師益友”的上揚突破了八十大關,但也不見得能勝過曹操與袁紹。
這兩人,可不是什麼愚蠢之徒。
不過,羊耽的眼界絕不是曹操與袁紹所能比擬的。
尤其是對原本的曆史軌跡了然於心的情況下,讓羊耽的大局觀遠勝同水平之人。
而基於曆史中袁紹的表現,羊耽也同樣清楚袁紹聽不進逆耳之言。
因此,羊耽倘若直言王芬之事不可為,即便明確指出主因在於行事不密,且關西世家必然會從中阻撓。
袁紹信或不信尚且不知,但惹惱了袁紹的可能性卻是不小。
田豐之鑒,便在眼前。
而羊耽當下的目標除了養望,就是嘗試交好各方,平白無故惱了袁紹,自然是沒必要。
“王芬所欲圖之大事,耽確知一二,也信有本初兄在背後支持,這大事未必不可成。”
羊耽先是肯定了一句,然後再順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