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洛陽之時,劉備也曾四處拜訪。
可不少達官貴人家中的奴仆下人,在知道毫無名聲的劉備不過是一介白身,出身也不過是失了餘蔭的沒落宗親,
彆說是冷言冷語以及白眼,甚至還不乏直截了當的辱罵。
一開始,劉備還相當氣憤,但漸漸的對於這些反應已經能做到麵不改色。
此前在與羊耽的交談之時,羊耽所言的一句“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便深得劉備認同。
在羊耽的認同與肯定中,劉備已不複曾經的迷茫。
想當年的高祖皇帝起義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亭長,淮陰侯也曾受胯下之辱,隻要不墮己誌,終有所成。
劉備仍是保持著禮節,問道。“敢問一句,不知孟德兄何時回來?”
“主人之事,我怎會知道?”家宰反問了一句。
“那請問羊耽羊叔稷,可在府上?叔稷離府前去參加雅集前,可有什麼話留給劉備?”劉備再問。
“不在不在,公子也沒有什麼話交代下來,你們趕緊走,勿要一直擋著府門。”
家宰顯得是越發的不耐煩,甚至像是在有意激怒劉備似的。
事實上,這家宰也確實被曹操暗裡交代過。
這離間之法,重在是不著痕跡,重在旁敲側擊……
此言一出,關羽與張飛的臉上明顯有怒意勃發。
上一次前來拜訪,被曹操給擋著了,但好歹也能入府,羊耽借口在為雅集準備沒有相見,也勉強能說得過去。
可這一次再來拜訪,結果就連府門都進不了,甚至羊耽離開前還半點交代都沒有。
與羊耽的羈絆值隻能算是勉強突破60的關羽,當即就提出了自己的懷疑,道。
“大哥,難不成那羊耽此前的承諾不過是戲言耳?並不是當真想要向青州孔氏薦舉大哥?”
“否則怎會如此輕怠大哥,甚至完全將大哥忘在腦後?”
對羊氏兄弟都頗有好感的張飛搖了搖頭,反駁道。
“二哥,那羊氏兄弟都是忠厚人,理當不會做這種事的。”
“依我看,那曹操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一臉的奸詐相,肯定是他看不得大哥好,所以從中作梗。”
“好了!”
劉備開口製止了關羽與張飛的討論,沉聲道。
“便是太陽西升東落,我也絕不信叔稷乃是那種忘義小人,今後休得再說那等話。”
關羽有些不忿,但還是拱手稱是,答應了下來。
“至於孟德,那也是忠賢之士,怎會行那等小人行徑,這等沒有依據的猜測休得亂說。”
當然,當著這家宰的話是這麼說,實則劉備對於曹操也是相當的懷疑與警惕。
劉備不是瞎子,曹操對於關羽的多番示好,劉備看在眼裡,那是明顯的用心不良。
而如今在曹操的府上見不著羊耽,也很難不讓劉備懷疑曹操從中作梗。
‘曹賊乎?’
劉備心中有些不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