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秘與羊衜見此,也沒生出什麼嫉妒的心思,反倒是給羊耽灌酒比誰都要積極。
這歡慶和諧的一幕,在泰山羊氏裡不算少見。
可看在荀攸的眼裡,卻是多了幾分複雜。
潁川荀氏在外名聲極大,主脈支脈可謂是人才輩出,但荀攸最是清楚內部的矛盾從來都不小。
與之相對的,泰山羊氏這般團結和諧的,倒是讓荀攸有幾分羨慕。
待這晚宴過後,羊耽親自將荀攸、典韋、華佗等人都自己的住處附近安排住下。
待羊耽回到羊李氏所住的主屋時,羊衜正在向羊李氏彙報著這兩個月來的收支狀況。
在中平四年,羊續再度被朝廷啟用為官後,這泰山羊氏族內的各種大小事務就基本是羊衜進行處理。
所以,離開的這兩個月自然也不至於出什麼亂子。
眼見羊李氏有些乏了,羊衜與羊耽也就一並離開,讓母親早些歇息。
“耽弟,且到我那裡坐一坐,有些事需要與你商議一番。”羊衜溫和平緩地說著。
這也是羊衜一向的風格,平日裡言行舉止大多都顯得不急不緩,中正平和。
而由於羊秘、羊衜都早早就娶妻,所以羊氏三子在族地裡也都有著獨立的住處。
兄弟三人的住處都是相仿,說是小院都有些過了,就是些顯得幾處木製民居,再加了一圈矮牆圍了起來。
如此,既維持著作為主脈的幾分體麵,也方便羊氏三子平日裡讀書能少些乾擾。
兄弟二人並行在族地內,羊衜不時扭頭看著身旁的羊耽,神色似是有些感慨。
“二哥為何這般看著我?”
“不知不覺,耽弟都已經與我一般高了,並且也成了族內的頂梁柱,今後反倒是二哥要蹭上耽弟的一點風光了。”
羊衜笑著解釋道。
羊耽能在曹操、袁紹、袁術麵前談笑自若,但麵對著羊衜的目光,卻是有些局促。
一段段過往兄弟二人相處的畫麵,在羊耽的腦海裡閃過。
雖說長兄為父,但羊衜為人處世要比羊秘細膩許多,兼之年齡更近一些,所以過去大多時候反倒是羊衜對羊耽照料有加。
“我們兄弟骨血相連,一根所係,不分彼此,二哥莫說什麼蹭的話來。”
羊耽佯作有些不悅地應了一句。
“哈哈哈,耽弟遊學了一圈回來,說話也都成熟了許多。”
頓了頓,羊衜笑吟吟地說著。
“耽弟那《洛神賦》如今在泰山郡可謂是如雷貫耳,不過二哥更喜歡你寫的那首七步詩,也已經提議族老將七步詩放到族學之中,以教導族人們明白兄弟同心的道理。”
“勞煩二哥操持家中了。”
羊耽自然不會反對,也覺得羊衜做事確實四平八穩。
很快,在兄弟二人的談笑間就到了羊衜的住處,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隻見四歲的羊發正在主屋認字讀書,見到羊衜與羊耽走了進來,也是有模有樣的行禮,口呼“父親”與“叔父”。
隨後,羊衜打發羊發到其餘房間讀書,與羊耽分彆坐下後。
羊耽笑道。“不過兩月功夫,羊發知禮節了許多,二哥這是如何教導的?”
羊衜擺了擺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