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玄顧不得禮節,直接就快步擋在了徐蕩的麵前,拱手道。
“徐都尉賞臉而來,諸葛氏深感榮幸,還請在旁入座,莫要耽擱了宴席。”
徐蕩卻是不以為然地回了句。
“既是感激救治了我泰山郡郡丞的宴席,那自然是公事,合該由官署進行主持方才符合禮節。”
徐蕩與諸葛玄的衝突,幾無遮掩地被一眾屬吏看在眼裡,一眾屬吏也清楚這是都尉與郡丞之爭。
在諸葛珪病重的這半月裡,徐蕩那是光明正大地接觸了不少屬吏,暗裡插手了不少政務。
不然,光靠空餉能撈幾個子?
而半個月的時間,已然能改變不少東西。
一眾屬吏麵對這等情況,幾乎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並非是諸葛珪不得人心,而是這段時間裡徐蕩接觸了不少世家豪強,也做出了不少許諾,許多屬吏也得到背後家族的部分示意。
且雖有傳言諸葛珪的疾病已然有所好轉,但具體如何仍未可知,難免使得有心支持諸葛珪的屬吏也心生疑慮,不敢貿然得罪徐蕩。
而隨著諸葛玄不得不被局勢給架了起來,並沒有得到來自屬吏們的支持時,內心不禁涼了一截。
此時此刻,諸葛玄覺得仍重病在床的諸葛珪恢複清醒後,所表露的擔憂不無道理。
若當真等諸葛珪再毫無作為地躺上七八天才返回官署,怕是要被徹底架空不可。
可另一方麵,諸葛珪仍是有幾分錯估了形勢,徐蕩此人在政治上的做法比預料的還要粗暴激進以及迫不及待。
麵對著徐蕩的進逼,諸葛玄隻得繼續開口道。
“徐都尉若有心感激,不若明日再以官署名義另行設宴,而莫要亂了這私宴的座次才好。”
徐蕩譏諷出聲道。
“泰山郡還輪不到你這一介白身來安排座次,莫不是誤會了諸葛郡丞的意思才好,不然就請諸葛郡丞親自出麵主持,免得使旁人以為泰山無人矣。”
這一幕,看在羊耽的眼裡,讓羊耽的眉毛微微一皺,既看明白了徐蕩這純粹就是以官階壓人,更是感慨於徐蕩這等做法的愚蠢。
今日之事,就算徐蕩一時得逞,進一步打壓了諸葛珪的威望,於長遠而言也是弊大於利。
‘目光短淺、急功近利之輩……’
羊耽給徐蕩暗下評價,正想開口出言相助之時。
年僅八歲的諸葛亮,卻是驟然開口道。
“有徐都尉一番公心在此,實乃泰山百姓之福,隻是此宴乃是子代父為表泰山羊氏的救命大恩而設。”
“我叔父諸葛玄代為操持,然主持宴席者,乃是吾兄諸葛瑾,徐都尉還請容我們兄弟儘孝報恩。”
霎時間,一片安靜。
數息後,道道目光朝著羊耽聚焦了過來。
泰山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