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嶠深以為然。
聖上也不容易,後宮一群女人烏煙瘴氣,幾個兒女又還小支棱不起來,很多事都壓在他頭上,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每天上朝耷拉著張臉嗖嗖放冷氣,活像女兒丟了一樣。
衙吏特彆將一個食盒放在沈正澤麵前。
沈正澤抬目。
“沈大人,這是江老板特意叮囑我,她親手做的飯菜。”
沈正澤頷首,示意他退下。
白嶠也留了一份飯,兩人動手開了食盒,繼續聊公務。
“城西那邊最近也不安分。”白嶠夾了一條酥肉。
“我讓宋銜玉去探了。”沈正澤夾了一塊茄子。
“宋銜玉?那韓悠也跟著呢?”白嶠夾了塊茄子。
沈正澤不吱聲了。
他皺眉品著口中的茄子,放了筷子。
白嶠夾了塊竹筍,“誒?你怎麼不吃了?”
沈正澤沉默半晌,“味兒不對。”
白嶠,“……”
這什麼嘴啊,他吃著都一個味兒。
“許是放錯了罷。”沈正澤自動給江茉找補,完全沒有懷疑江茉是故意的。
“沈大人!”韓悠的大嗓門從書房門口傳來。
沈正澤喝了口茶,“進。”
韓悠懷裡掖著一卷情報,語氣格外興奮,“大人,漕幫亂起來了!”
白嶠一聽,拿帕子擦了擦嘴,八卦道:“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
“有一幫土匪,把漕幫給搶了!眼下正是咱們過去抄幫的好機會啊!”
“土匪?哪來的土匪?”白嶠笑容消失。
自打沈正澤來了江州,這幾年附近的土匪上上下下都給清理了個乾淨,有漏網之魚也不敢冒頭,東躲西藏瀕臨滅絕。
這幫土匪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我也不清楚,就,我和銜玉混進去打探消息,突然就衝進來一幫土匪,口口聲聲說漕幫的人裝成乞丐欺負小孩子,搶銀子搶吃的,要正一正他們的歪風邪道!”
韓悠說的激情滿滿,“我後來又問了問,好像是那幾個乞丐,差點搶了土匪頭子的小兒子,人家趕來報仇的!”
白嶠忙看了眼沈正澤。
“那我們現在去,豈不是漕幫和土匪,兩窩端了?”
韓悠也在等沈正澤的指示,心急如焚。
大人快點決定吧。
要不要去打,不去他就去找江老板吃好吃滴去!
“你們倆帶人走一趟,人不夠去找王顯調一部分。”
沈正澤發了話,白嶠心裡有數了,快速扒著手裡的飯。
韓悠這才看見他們正在吃飯。
QAQ!!!
他也想吃!
但抓人更緊急,他想吃的欲望還沒有表達出來,人就被白嶠拎走了。
兩匹馬從府衙方向奔出來,揚起一路塵埃。
“咳咳咳……什麼人啊真沒道德,在大街上跑馬!”顧珍連咳好幾聲,才覺得喘過來了。
顧梔頭戴幕離,一身白裙仙氣飄飄,腰間掛了白底金線繡的梅花香囊,雅致大方。
她嗔怪道:“早就告訴你了,讓你把幕離戴上,你非不戴。”
“帶著幕離總覺得眼前擋了東西,看不清路嘛。”顧珍忿忿道:“誰知道街上還有人騎馬。”
她們二人輕易不出來一趟,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當然要好好玩,戴著幕離做什麼,她又不怕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