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唉,真沒勁。”
梅福妮捂住自己的耳朵,轉身離開,“那你們先聊吧,我回去換件衣服。”
為了希裡安,她折騰了一個上午,晨跑的衣服還沒有換。
希裡安與戴林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行動了起來。
翻下病床,拉開櫃子,希裡安的衣物都在裡麵。
製服燒得破破爛爛,還沾滿了血跡,顯然已經沒法穿了。
取出沸劍與射流左輪,希裡安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病號服,赤著腳就跟戴林走了出去。
街頭的行人們投來一道道怪異的目光,兩人的步伐匆忙,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一位苦痛修士居然秘密來到了赫爾城……”
戴林皺緊眉頭,“我先前聽說了一個傳聞,混沌諸惡們正針對傷繭之城,展開某項尚不明了的行動,弄得傷繭之城及其周遭城邦,都高度警惕了起來。”
“赫爾城也被波及了?”希裡安突然意識到,“等等……我們離傷繭之城很近嗎?”
“差不多,傷繭之城位於曙光走廊,和赫爾城隻隔著一座孤塔之城,”戴林搖了搖頭,“算了,這種城邦級的事件,交給那些大人物們頭疼去吧。”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城衛局,來到戴林的辦公室內,拉下百葉窗,昏暗裡點亮台燈,戴林拿出一份份文件,擺在了希裡安的麵前。
“作為實習生,你本不該接觸這件事的,但既然你已經被卷進來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戴林語氣嚴肅極了,“混沌信徒們重新出現在了赫爾城內,並且在近些年裡變得越發活躍起來。”
希裡安翻看文件,裡麵詳細地記錄了一場又一場恐怖的謀殺,被害人橫死在街頭,身上畫麵了褻瀆的符號。
他注意到,這些被害人都穿著城衛局的製服,同時,死因都是嚴重的失血,乃至軀體化作了枯朽的乾屍。
希裡安想到了那嗜血的菌絲。
“他們就是上一批的實習生,”戴林痛心道,“當第一人死亡時,我就已經警告了他們,要求他們結隊出行,可還是沒能避免意外。”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從一開始我們就陷入了被動。”
希裡安仔細翻閱了一下文件,疑問道,“這些報告缺失了一些信息,怎麼回事?”
文件裡沒有記錄死者的屍檢,希裡安相信,在那乾枯的血肉裡,一定能找到一縷縷猩紅的菌絲。
“一連串針對城衛局職員的案件,讓局長認為是城衛局有內鬼,詳細的資料需要審核才能查閱。”
戴林說,“你現在還是實習生,還請理解一下了。”
希裡安獲得了戴林的信任,但對於那位控製城衛局的局長,希裡安隻是一枚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辦公室外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討論。
“護士說你們出院了,”安雅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果然在這。”
“怎麼了,安雅?”
戴林很少見到安雅這副急匆匆的樣子。
“我去調查了希裡安提供的位置,”安雅說,“我沒在那找到任何混沌力量的殘留。”
戴林不明白,“怎麼可能?”
對方反應的要比城衛局還要迅速,徹底抹除了所有的痕跡。
“比起這些,有更要緊的事。”安雅開口道,“局長要見希裡安,親自聽他的報告。”
“局長?”
這次換希裡安不明白了。
來城衛局工作這麼久,希裡安從未見過這位神秘的局長。
倒不是局長故意躲著希裡安,也並非實習生的身份低微到連局長都見不得,單純是時間不湊巧。
每次局長來城衛局時,希裡安都在值班,等希裡安不值班了,局長又因各種會議不在城衛局。
希裡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見到那位神秘的男人。
“好的,我知道了。”
希裡安推門離去,安雅想喊他都來不及。
戴林問,“還有什麼事嗎?”
“不,”安雅搖搖頭,“我隻是想讓他把病號服換了。”
一眾灰色製服的職員裡,希裡安淺藍色的病號服格外顯眼,任誰都會多看一眼。
竊竊私語中,不知誰提起,希裡安就是最近新招募來的,是一位古怪的實習生,隨後大家發出一陣釋然的笑聲,轉而繼續忙起自己的事。
希裡安並不清楚,自己在外界的評價正走向奇怪的方向,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深吸一口氣,希裡安敲響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
伏案工作的男人抬起了頭,淩冽的目光如刀劍般掃過希裡安的身體。
“希裡安是吧,請坐。”男人繼續說道,“我本打算親自去醫院看望你的,但聽說,你被一位苦痛修士治愈了。”
“是的。”
希裡安心中一驚,沒想到男人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和我講講吧,昨夜都發生了什麼。”
德卡爾停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