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果然留著,楊燦閃身進去,再把門閂下好。
扭頭再看榻上,潘小晚穿一件緋色軟緞的睡衣,青絲披在肩上,托著香腮,風情極是慵懶柔媚。
看到楊燦進來,她眼底的笑意就漫了上來,如同春水漾波。
……
楊燦在鳳凰山莊隻住了一晚。
雖說李大執事不在這兒,可是在這兒搞點什麼小動作都瞞不過閥主。
索纏枝有索家撐腰,那是明目張膽地肅清內宅。
他可沒有這樣的底氣。
所以,根基還是得設在豐安莊,猥瑣發展。
趕回豐安莊後,楊燦第一時間叫人請來了張雲翊。
張雲翊此時還是豐安莊名義上的莊主,雖說已經在豹子頭和亢正陽的控製之下。
“這次回山,我麵見了閥主,說明了此間情況。閥主的意思是……”
楊燦故意頓了頓,卻沒看到張雲翊有什麼反應,有些過於平靜了。
“莊主你能大義滅親,鏟除敗類,故雖有不察之罪,不予嚴懲,由莊主貶為協理副莊主,以往之事,到此為止。”
張雲翊默然退後一步,一撩袍裾,跪倒在地:“多謝楊執事成全。”
楊燦搖搖頭:“本執事要豐安莊平安無事,今秋收成,比往年隻高不低,張莊主做得到嗎?”
張雲翊道:“今年氣候如何,張某現在不敢說,不過有了執事所造新犁的效果,張某便有了把握。”
“好!”楊燦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一群盤踞在豐安莊多年的人,不是把他們殺了,整個莊子就能不經曆任何動蕩地過渡過來的。
可是一旦有動蕩,於二爺那邊就有了話柄兒。
所以,楊燦把豐安莊大小管事一勺燴了,卻把張雲翊這塊招牌,依舊杵在那兒。
其目的,就是讓豐安莊在春耕、春種時節,不要因為翻天覆地的變化,對農業生產造成大的影響。
楊燦又看向亢正陽:“亢正陽,儘忠職守,為人忠勇,閥主很是欣賞。
豐安莊部曲,仍舊由你統領,須得勤加操練,護得田莊周全。”
亢正陽大喜道謝,豐安莊的管事除了他全被抓了,他就那麼乾淨?
無論如何,直到此刻,他的一顆心,才算完全放回了肚裡。
青梅站在一旁,鳥溜溜的眼珠兒一轉。
我呢,為何對我沒有安排呀?
他要坐鎮豐安莊,一時半晌兒的不會回鳳凰山莊了,那我怎麼辦?
我是回去侍奉我家姑娘,還是……咳咳,留下侍奉我家姑爺呢?
楊燦沉吟道:“至於莊中一眾管事……”
他的臉色微沉,說道:“但凡手上沾了人命的,不要放過。
那些可以留用的,張莊主,你對他們也要嚴加訓誡。”
張雲翊平靜地答應一聲。
多年以來,他唯一的執念,就是把張家做大做強。
現在就連張家他都不在乎了,曾經所有的信念和桎梏,都成了笑話。
於他而言,所有的珍視與堅守,全都一文不值了。
他可以高唱“無所謂”了。
張雲翊恭敬地道:“豐安堡,是我豐安莊抵禦流民馬匪的最後堡壘。
此堡是集全莊人力物力建造,並非張某私有之物。
張某會在三天之內搬出豐安堡,為莊主騰出地方。”
楊燦點點頭,沒跟他客氣。
這座塢堡,他的確看上了。
總不能張雲翊依舊住在這兒,他去外邊另起一座宅子吧。
那誰才算是豐安莊的老大?
以後,他才是豐安的天,豐安的王!
不,不止,還有五個田莊,三個牧場,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管家萬泰正在外麵守著,一見張雲翊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萬泰緊張地問道:“老爺,怎麼樣了?”
張雲翊淡淡一笑:“閥主還要用我,由莊主做了副莊主,也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吧。”
萬泰一聽,不禁鬆了口氣。
張雲翊道:“把我們的私財、浮財收拾一下,三天之內,退出豐安堡。”
萬泰一愣:“老爺,那……咱們去哪兒安置?”
張雲翊眯了眯眼睛:“小米叔那座宅子,雖說比不了豐安堡,卻也足以安頓下咱們一家人了。
就搬去那兒吧,以後,小米叔那幢宅子,就是老夫的宅子。”
“那……叔老太爺的家人……”
張雲翊冷然道:“小米叔原本就房無一間,現在嘛,打回原形也就是了。”
萬泰應了聲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跟上兩步.
“老爺,近日有批山貨,要從咱們這兒過境。
莊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咱們要不要通知他們……”
“不,不需要!”
張莊主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心悸的笑意,怨毒地道:
“天既授楊燦以富貴,我總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格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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