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來少主心中記恨休夫之事丟了顏麵,有心想狠狠收拾一頓這個女人,便把人丟來這裡。
也不知道這女人能不能扛得住...
大概扛不住吧,得罪少主人還從來沒有活著的。
蘇祤風同情的看了楚玉瑤一眼,眼神帶著幾分可惜。
但也沒說什麼,隻很快跟著王管事走了。
楚玉瑤自然也認出蘇祤風,不久前就在鬥獸台上看過,知道他是要被蘇輕寒帶走了。
突然有點羨慕,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正要從對方身邊路過,就接觸到對方那同情可惜的眼神。
楚玉瑤:“.......”
同情?可惜?
好吧,她馬上就要進入地獄了,彆人同情她也情有可原。
她沒在原地久留,很快被那魔侍催著走了,一路被帶去雜役房。
而蘇祤風則被王管事帶到一間包廂。
包廂門打開。
一道白衣身影負手立在水晶窗台前,身姿如孤峰雪鬆,僅僅是站在那裡,周身便散發著凜冽劍意,仿佛將這鬥獸場的汙濁之氣都逼退了幾分。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
容顏俊美如冰雕,眼神淡漠似霜雪,目光落在蘇祤風身上。
王管事掐媚的彎了彎腰,“蘇公子,人帶來了,這就是瘋狼。”
蘇輕寒揮了揮手。
王管事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貼心的帶上包廂門。
蘇祤風站在那裡,渾身臟汙,傷痕累累,像一頭誤入雪域的狼狽野獸。
而蘇輕寒白衣勝雪,纖塵不染,是高高再上的雲端劍仙。
巨大的落差讓蘇祤風心中無端升起一股自卑來,習慣性的露出防禦和攻擊的姿態,儘管渾身是傷。
蘇輕寒半點不在意,淡漠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和身上,看著那些縱橫交錯的舊疤和新傷,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他忽然抬手,掐出一縷極為純淨的水靈之氣,帶著清涼的治愈之力,拂向蘇祤風的臉。
蘇祤風本能的偏頭想躲,那動作快的帶著鬥獸場裡的狠厲。
但水靈之氣不容拒絕,很輕易的洗去他滿身的血汙,露出那張雖然布滿疤痕,但依舊能看出幾分原本清俊輪廓的臉。
“風哥,原來是你。”
他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卻像錘子砸在蘇祤風心上。”
轟的一聲,蘇祤風隻覺得十幾年築起的高牆瞬間崩塌。
真的是他,是那個小時候,總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喊風哥,要他去抓蛐蛐的堂弟。
他眼眶通紅,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他的眼淚早在無數的廝殺的夜晚就流乾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的擠出兩個字,“輕寒。”
蘇輕寒看著他,看了很久,終於輕輕點頭,“是我,風哥。”
他沒有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這些年又經曆了什麼?又是如何被賣到鬥獸場這種地方。
蘇家莊的慘案是刻在骨子裡痛,能再見到一個親人,已是奢望。
包廂內一片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響後。
蘇祤風情緒漸漸平穩,也沒有那麼緊張局促,聲音低低的開口,“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