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就能看出來,應該是什麼羞於開口的請求。
衣衫不整,任人采擷的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蘇妤的心頭像是被羽毛掃過,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些。
“怎麼了?”
迦藍月圈著她的手腕,眼睛卻不敢看她,嗓間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
他越是掙紮,蘇妤越是要逼他開口。
“不說話,那我走了啊。”
試探性地抽手,果然被迦藍月攥得更緊了。
憋了半天,小人魚似乎終於決定豁出去了,濃密卷翹的長睫鼓起勇氣抬起來,眼尾被染得又濕又紅。
“雌主,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尾巴?”
謔,這一開口還真是讓蘇妤倍感震驚,莫名讓她聯想起了“我家的貓會後空翻,你要來看看嗎?”
沒想到心高氣傲的人魚王子,有一天也會放下身段,明裡暗裡地挽留她。
雖然轉變來得挺突然的,但蘇妤很誠實,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想啊。”
那天在浴室裡的驚鴻一瞥,到現在想起來都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彆說是欣賞了,她甚至想上手摸。
迦藍月也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爽快,粗重的呼吸愈發紊亂,但害怕再耽擱下去會讓她失去興趣,索性立刻把魚尾巴變了出來。
明亮的燈光下,少年修長筆直的雙腿倏地化成魚尾,璀璨奪目的色澤由淺到深,像是用額一顆顆藍寶石裝飾成的。
窗外繁星點點的夜幕,遠沒有臥室內的景色耀眼,世間最美的那片海域,已然在眼前了。
細碎的光芒在蘇妤的眼底晃動,一時間竟忘記了呼吸。
鹹豬手的歹念已經被她自覺打消了。
這麼漂亮的鱗片,要是不小心摸掉了一片怎麼辦?那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她竭力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指,卻聽見迦藍月微啞的嗓音,像是黑夜裡朦朧的霧氣彌漫過來。
“雌主不想摸摸看嗎?”
竟是主動的邀約!
蘇妤的心尖一顫,胸腔裡像是被揣進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興奮不已地上下亂竄。
出於禮貌,她還是問了一嘴:“我可以嗎?”
迦藍月乾澀的聲音顯然比她緊張多了,語氣卻是篤定的,“你是我的雌主,當然可以摸我的尾巴。”
獸夫的全身心都屬於雌主,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可他全然忘了,當初那個裝病借口不重複,對蘇妤避之不及的人也是他自己。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蘇妤自然也不跟他客氣了,魔爪果斷摸了上去。
鱗片的表麵光滑平整,像冰塊一樣涼涼的,隻有在一塊塊的交界處才能感受到鋒利卻不刺手的觸感。
蘇妤邊摸邊用灼熱的目光欣賞,臉頰都快貼到魚尾巴上去了。
她沉浸在視覺與觸覺的盛宴中,渾然沒有察覺到迦藍月的變化。
眸色漸漸轉為深藍,濃稠的欲色在眼底悄然化開,像是隱匿在海底的一場風暴,隨時都要將平靜的海麵掀翻。
呼吸隨著蘇妤指尖遊移的速度而變化,理智已經在腦海裡熬成了一鍋漿糊。
迦藍月繃直著身體,雙手死死地將床單揪出兩個鼓包,指節都因太過用力而泛白。
直到蘇妤的指腹慢慢來到最為敏感的位置,緊繃在腦海裡的弦被儘數斬斷,他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