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畏懼的視線之中,蘇妤輕佻地笑了一下,目光直逼剛才出聲的那個雄性。
後者已經縮起了腦袋,回避與她對視。
“姐姐貴為二公主,對姐姐動手自然是重罪,那我教訓一下姐姐那位對我出言不遜的獸夫,總是不違法的吧?”
在皇位繼承人正式公布之前,她們姐妹倆同為公主,平時吵架拌嘴的,罵得再凶那也是親姊妹平起平坐的關係,犯不上動手。
可蘇婉清的獸夫算個屁?
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就算是想狐假虎威,也得看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究竟是老虎還是貓吧?
蘇妤的話點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她對蘇婉清的百般避讓,罵不還口,那隻是獨屬於蘇婉清一個人的肚量,不代表他們這些獸夫們也能借雌主的勢。
以往不去和他們計較,不意味著能一直容忍下去,隻要她想翻臉,隨便動動手指都能將他們壓死。
那可是蘇妤,是帝國臭名昭著的三公主!將人命視為草芥,殘酷暴虐到連自己的獸夫都打!
想明白了這一點,用不著蘇妤再多說一句,剛才那個出言諷刺她的雄性已經自發地出列,“噗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麵前。
“是清寒的錯,冒犯了三公主,清寒該死,清寒該死……”
他一邊道歉一邊磕頭,額頭每次落下都要與地麵撞擊出聲響,石粒磨破皮膚,滲出來的鮮血很快就在他額間暈開。
疼嗎?當然疼。
但他不敢停下,生怕磕晚了,蘇妤手裡的鞭子就會在下一秒落到身上,或許不止是鞭子。
他隻是個平民出身,憑著樣貌被蘇婉清看上,身後並沒有強大的家世依靠。
會貿然做出頭鳥,不過是為了在雌主麵前表現一番,博得佳人的寵愛。
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乾了,他還以為名聲在外的蘇妤在自家雌主麵前就是個紙老虎呢,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發作。
辱罵公主本就是違法的,如果得不到原諒,恐怕連蘇婉清也保不住他。
蘇妤雙臂環胸,挑著眉眼好整以暇地看戲,並沒有因為他磕出血來就鬆口。
又不是她的獸夫,誰愛心疼誰心疼去。
可惜蘇婉清作為這名雄性的雌主,也不覺得心疼,反而因為他像條狗一樣給蘇妤磕頭不止,而感到恥辱。
就像是她輸給了蘇妤一樣。
“夠了!這麼愛磕頭,那就滾一邊去磕!”她怒罵道,重重的一腳踹在清寒的背上。
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衝去,額間流出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一條痕跡,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不敢吱聲。
蘇婉清還嫌不夠解氣,看向他的輕蔑目光像是在看喪家犬。
“你今天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我會給你寫休書,趁早滾回你那貧民窟去。”
蜷縮成一團的雄性渾身一顫,連滾帶爬地來到她身邊,抱住她的雙腿,“不要啊雌主!清寒錯了,是清寒錯了,求求雌主,不要趕我走……”
好好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卻得不到蘇婉清的半點憐惜,尤其是在看見他滿臉汙血的狼狽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滾!彆弄臟我的裙角!”她冷聲嗬斥,在清寒的懷抱中抬起腿,兩隻腳踩著他的胳膊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了,方向正是不遠處的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