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受寵的女兒嗎?怎麼就被趕出來了?
蘇妤走出宴會廳時還是渾渾噩噩的,雙目被炙熱的太陽光一刺,才把手從秋月的掌心裡抽出來。
後者也不覺失落,抿著紅唇勾起一個淺笑,彎起的金瞳中儘顯嗔意。
琉璃和迦藍月跟在後麵,將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收入眼底,藏不住心思的迦藍月當即翻了個白眼。
這個白眼多數是衝著秋月去的。
同樣是從奴隸市場走出來的,怎麼雄與雄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大呢?
皇後這是什麼審美?找來這麼一個貨色,也妄想能取代琉璃的位置?
看看人家琉璃那通身的氣質,再看看他,簡直是敗壞了他們雄性的雄風!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來剛才蘇妤的百般推辭不是裝的,是真的不想收下這位備選獸夫。
想想也是,就算是沈煜和琉璃那般的容貌,都得不到那惡雌的青眼,她的眼光定是比天高的,也就隻有像自己這樣的絕色才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了。
迦藍月對這位被強插過來的“競爭對手”印象很差,一個正眼都不樂意給他,偏偏這人還踩在他的雷池上跳舞。
秋月幾乎是貼在蘇妤身邊走的,站位足足比他和琉璃領先個幾尺,這也就算了。
路走得好好的,這人冷不丁地就對蘇妤獻殷勤,全然是小嬌夫的口吻。
“剛才真是謝謝殿下了,要不是殿下開口,奴現在定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迦藍月自己就是覺醒異能的強者,骨子裡也是慕強的,最討厭這種嬌夫的作風,聞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做出嫌惡的表情,扭頭去看琉璃,試圖從他那裡得到共鳴。
可惜琉璃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目光始終平時著前方,亦步亦趨地跟在蘇妤身後,冷豔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迦藍月有種找不到知音的無力感,憋了一肚子話卻無人傾訴。
前麵的蘇妤突然出聲了,淡淡的語氣中一點起伏都沒有。
“你誤會了,我剛才不是要攔著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就你那點力氣,撞柱子是死不掉的,得換一種死法。”
終於把心裡話說出口了,可是她已經被做局了,能開心得起來嗎?
“撲哧——”
她的話傳進迦藍月的耳朵裡,一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堆砌滿腔的憤懣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就說呢,蘇妤怎麼會在乎彆人的死活?原來不是在乎,是讓人家換一種死法啊。
也就隻有她能乾得出來這種事了。
秋月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又很快調整了過來,嘴角拉扯出牽強的笑。
“殿下誤打誤撞地救了奴一命,亦是奴的福運。”
迦藍月嘴角上揚的弧度迅速墜機,在心底暗罵了一聲:諂媚!
蘇妤也是第一次與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的人打交道,情緒浮上心頭,說不上是反感多一點還是同情多一點。
但不出意外的話,今後的每一天,她都要與其打交道了。
“不敢當,以後缺什麼記得跟我說。”她將皇後的客套說辭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