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已經令他從宴席上困擾到現在了,回來的路上時好幾次想要問出口,都因為是敵是友尚不明確的秋月而忍住了。
現在終於能問出口了,被蘇婉清的那個獸夫瞧不起的憤懣也緊跟著宣泄出來。
“二公主的獸夫嘲笑我,說如果我去參加那個比賽,連前一百名都進不了,氣死我了!下次比賽是什麼時候?我偏要去參加一下,拿個前十名給他看看,打爛他的臉!”
“他還說這個比賽的名次比容貌還重要,怎麼可能呢,我看就是因為他自己長得醜,所以才這麼說的……你們怎麼不說話?”
持續的單向輸出以後,他終於察覺到氛圍的古怪。
怎麼隻有他一個人在說呢,難道琉璃和沈煜不這麼認為嗎?
在敵對關係的人麵前,迦藍月是傲氣的,但在自家人麵前,他的態度便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成虛心請教。
火氣消了一大半下去,他遲疑地問:“……是我說錯了嗎?這個比賽到底是比什麼的?”
從琉璃和沈煜的表情變化來看,這兩人肯定都知道這個比賽的內容,唯獨他一條魚被蒙在鼓裡,抓心撓肝的難受。
沈煜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抿唇的,表情跟便秘了似的,半晌才反問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比賽?”
迦藍月不疑有他,老實地回答:“皇後在宴席上說的,我們那位新來的弟弟專攻侍奉雌主的課程,在這個比賽裡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績。”
此話一出,他看見沈煜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不僅是嘴角,連同麵部肌肉都在細微顫動,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
能讓沈煜作出如此反應的,那到底是什麼比賽?
迦藍月的困惑越積越深,這下不止是心裡癢了,渾身都像是有蟲子在爬。
好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琉璃終於為他解答:“正如其名,比的是……閨房趣事,也就是……雄性在那方麵取悅雌性的技術。”
什麼?!
隨著琉璃的隱晦解釋,一簇火焰竄進了迦藍月的耳朵裡,他身形一震,整個人都似是被引爆了。
令他燃起熊熊鬥誌,立誓要去參加的比賽,比的居然是這種東西?!
他還在琉璃和沈煜麵前口出狂言,說要去拿個前十名回來?
老天爺,自己這張嘴都說了些什麼胡話,現在把舌頭割了還來得及嗎?!
琉璃和沈煜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魚自燃了,通紅的麵色像是已經烤熟了,雖然剛才聽見他的大放厥詞確實是尷尬得不行,但還是要照顧一下好兄弟的麵子的。
“咳……你不是帝國人,不知道這些也是很正常的,不用往心裡去。”沈煜安撫道。
可似乎沒能起到什麼作用,迦藍月的身體僵直,表情也凝固住了,像是比他的症狀還要嚴重。
琉璃也打算安慰幾句,卻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炫目的日光在門板打開的那一刻“嘩啦”地湧了進來。
“親愛的獸夫們,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揚著笑意的聲音,不是蘇妤是誰?
可是胡漢三是誰?她又為何對他們越來越熱情了?
一時間,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蘇妤也不介意,邁著輕快的步伐直奔床榻,越過屏風時,除沈煜以外的獸夫都站著迎她。
“雌主。”琉璃還是那副恭敬得讓人挑不出錯來的樣子。
蘇妤一眼便看見了他手裡端著的半碗飯,肆無忌憚地上了手,摁著他的雙肩往床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