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藍月低頭檢查褲腰帶的動作倏地僵住。
這道聲音是……沈煜?他怎麼來了?!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嗎?!
湛藍色瞳仁中綻放出喜悅的光彩,他下意識要回應,才冷不丁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沈煜怎麼會知道蘇妤在這裡,還特意找上了門來,他們兩個不是應該在一起的嗎?
腦子本來就不夠用,這下被不該出現的邏輯這麼一拉扯,更是剪不斷理還亂。
要回應嗎?直接說蘇妤在這裡?
不行!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他的一世清白不就毀了嗎?
“迦藍月?迦藍月?你還沒醒嗎?”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沈煜又扯著嗓子嚎了兩聲。
他可真不愧是狼族,洪亮的聲音裡穿透力十足,視房屋的隔音效果為無物,再清晰不過地傳進迦藍月的耳朵裡。
到底是有什麼急事?可是他和蘇妤之間又能有什麼急事?
迦藍月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心頭卻莫名升起了一種被捉奸的羞恥感。
白皙的耳尖漸漸染上緋紅,他氣鼓鼓地瞪了腳邊的蘇妤一眼,埋怨的意味不言而喻。
後者則是舉起雙手來,示意自己什麼都沒乾過,一臉的無辜。
沈煜的到來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蘇妤正好想問他關於昨晚的事兒,卻見迦藍月的嘴巴閉得緊緊的,完全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未經允許就擅自借宿了一晚,畢竟是自己這個雌主理虧。
不出聲就不出聲吧,該給獸夫的麵子還是得給的,晚點再去找沈煜詢問也不遲。
門外傳來一聲嘀咕,“迦藍月這麼能睡的嗎?”
說完便沒了聲音,像是離開了。
迦藍月豎著耳朵仔細聆聽了半晌,確認沒再聽見聲音後,才重新將目光轉移到蘇妤的身上。
“說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語氣不善,但在澄淨的瞳仁中,怒火已經熄了一半了。
不僅是因為沈煜的身體恢複,更是因為他剛才已經檢查過了。
褲腰帶上的死結完好無損,仍然維持著他睡前的形狀。
太好了,他的貞操還在。
蘇妤剛才圍觀了他檢查的全過程,自然也看見了綁在他褲腰帶上的那個死結。
不就是防火防盜防雌主嘛?
沒事噠沒事噠,可以理解。
她把昨晚給琉璃講述過的內容又重複了一遍,隻是在最後做了個補充說明。
“沈煜睡在琉璃那裡,雌主我沒地方能去……這不,就隻能來你這裡了呀,小月月你心腸這麼善良,肯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
泥巴捏成似的臉上,兩隻圓潤的貓瞳輕眨幾下,綴在眼尾的長睫往上翹。
就是這麼一張奇妙組合的臉,居然讓迦藍月看呆了一瞬。
明明前麵聽見蘇妤描述刺殺的時候,他還在感同身受、同仇敵愾。
可現在感受到心頭不正常的撲騰,他恨不得當即給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怎會如此?!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惡雌的臉吸走注意力了。
這都黑成啥樣了?到了晚上關了燈,怕是提著燈籠都找不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