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聲穿透力極強的吼聲嚇得一哆嗦,蘇妤隨即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紅牆出牆?誰?我嗎?
她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呢,倒是埋在她肩頭的沈煜抬起了頭來。
帽簷下的臉色已經黑了,不悅的目光刀子似的丟了過去。
“迦藍月,誰教你用的詞?你可是最後一個入門的。”
雖然獸夫們都是平級,但帝國在百年前可是有“主夫”、“側夫”之分的。
按照與蘇妤成婚的先後順序,“主夫”的位置非他莫屬。
沈煜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剛才還陰沉的麵色轉眼間就放晴了,唇邊翹得高高的。
在看清楚他的容貌後,迦藍月目光中的情緒幾經反轉,到最後還以為他是在衝著自己笑呢。
他也想回以笑容,可是他笑不出來。
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沈煜緊扣在蘇妤後腰上的雙手,恨不得盯出個洞來。
腦海中的思緒亂作一團,他像個機器人一樣愣怔在原地,呐呐地問:
“沈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倆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眼前的畫麵對他造成的衝擊力是前所未有的,比起兩人泡藥浴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次的事情,琉璃後來跟他解釋過是場烏龍。
包括沈煜的身體完全康複,貿然闖入他的屋裡,隻為尋找蘇妤的那次。
他雖然感到驚訝,卻也沒有多想,畢竟那時候的沈煜可不像現在這樣……
從炙熱的眼神,到直白沒有遮掩的肢體動作,無一不在赤裸裸地昭示著,他對蘇妤有意。
琉璃跟在迦藍月後麵出現,將客廳裡兩人擁抱的姿勢收入眼底。
他的表現卻遠比迦藍月鎮定,麵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他們倆在觀察沈煜,沈煜同樣也在觀察他們,晦暗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堅決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麵對迦藍月不假思索的疑問,他忽地笑了。
鬆開了對蘇妤的桎梏,直起身來,蜷縮的身形倏爾變得偉岸起來。
他摁著蘇妤的腰肢,迫使她也轉向迦藍月和琉璃。
“我過來,是想和你們坦白一件事情。”
他長臂一伸,將蘇妤攬入懷中,笑容邪肆,滿滿的占有意味。
“不管從前怎麼樣,隻論現在。”
“我喜歡上蘇妤了,真心實意的喜歡。和離書已經被我撕了,從今往後,她就是我認定的雌主。”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倆對她沒什麼感情。”
“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畢竟我的占有欲挺強的,也不想和你們有反目成仇的那天。”
隨著目光漸冷,他唇邊的笑意也慢慢變了味。
“雖然雌主的確很有魅力,但我還是希望你們……繼續保持。”
琉璃的唇瓣抿了抿,沒說話,輕而易舉地聽出了這話背後的警告意味。
但迦藍月的腦容量顯然不夠一次性消化這麼多信息量,在聽見他說“雌主的確很有魅力”的時候就要跳腳了。
“她有魅力?有什麼魅力?可算了吧,我這輩子恐怕都體會不到她的魅力在哪兒了。”
有魚上套了。
沈煜眼裡的笑意稍縱即逝,裝作不經意地引導。
“是嗎?你的意思是,即使這輩子都守身如玉,也不會打雌主的主意咯?”
迦藍月的麵色微怔,沒有想到沈煜會把自己的話衍生出另一個含義。
但也隻是愣怔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反悔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他撇撇嘴,強撐出不在意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