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城城主府,城主千金的閨房之內。
“哎喲我的閨女啊,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勸呢?此人來路不明,一看就不是咱們城裡的人。”
“說不定真是那位從皇城帶過來的獸夫……你把他帶回來,那不是引火上身嗎?”
一道渾厚的聲音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卻沒起到什麼效果。
“我不管,他救了我,那就是我的恩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都要把他帶回來!”
年輕的女聲清脆似黃鸝,言語間不自覺透露出嬌生慣養的任性。
上了年紀的父親被她氣得不輕,急促的呼吸都變得不通暢了,厲聲嗬斥道:
“胡鬨!你把他帶回來又有什麼用?他的腦域已經被汙染了,再這麼昏迷下去,隻會徹底失去理智,淪為汙染種的同類!”
“以往爹什麼事情都順著你,但這次不行,留這麼個禍患在身邊,我們全家都會被你害死的!”
望著一臉倔強的女兒,蕭天闊實在是沒轍了,眼角的褶子都多出來了幾條。
“來人,去把小姐床上的那個雄性抬走,讓鎮上的人自行認領回去處置,途中若是出現了狂化的跡象,不必手軟,直接送他上路。”
“是!”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護衛推門而入,幾個高壯的雄性逼近床邊,蕭楚楚飛身撲了上去,張開雙臂擋在他們前麵。
“不行!誰敢動他,就先把我殺了!”
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雖說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撐不出來什麼氣勢,卻也讓一眾護衛望而卻步。
“這……”
幾名壯漢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對這位大小姐動手。
這可把蕭天闊氣壞了,吹胡子瞪眼地望向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重話也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蕭楚楚!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把人扣在這裡做什麼,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狂化成汙染種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寶貝閨女發這麼大的脾氣,蕭楚楚被吼得身形顫了顫,臉色也逐漸泛白。
察覺到女兒的畏懼,蕭天闊在心中長歎了口氣。
夫人去得早,女兒是夫人給他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他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所以才嬌慣了些。
他斂起臉上的怒色,正要好言好語地再勸兩句,卻見女兒白著臉回答自己:
“精神安撫可以淨化腦域,我……我要給他做精神安撫!”
蕭天闊好不容易給自己調節好的情緒,就這麼輕易地被她一句話摧毀了。
顧不上護衛在場了,暴漲的怒火令他吼出了聲。
“蕭楚楚!你還懂不懂得什麼叫做禮儀廉恥?!你一個未成年的雌性,居然張口就是要給陌生雄性做精神安撫?!”
不怪他如此歇斯底裡。
出於對雌性身體健康的考慮,帝國有明確規定,雌性在成年以後才可以娶夫生子。
至於精神安撫這般親昵的行為,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礎上的。
換句話說,那是作為雌性的獸夫,才可以享有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