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居然是蕭楚楚自編自造的謊言。
琉璃的異能還沒恢複,被強製調去對抗汙染種的時候,手裡就隻有個鋤頭作為防身武器,實在是談不上稱手。
在自身難保的情境下,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出什麼風頭。
誰知道正竭儘全力地和正麵的汙染種對抗著呢,側後方突然跑了個人過來,鑽到他的背後時,還扯住了他的右胳膊。
他被迫陷入了兩麵夾擊的困境,因為被扯住了胳膊,鋤頭也沒能第一時間舉起來,這才被汙染種傷到了。
當時周圍人都自顧不暇,所以連個目擊者都沒有。
當然了,即使有目擊者,人家也不會為了他而得罪城主千金。
這事兒鬨的,蘇妤甚至產生了再去一趟城主府的衝動。
關禁閉還是太便宜那個小妮子了,滿嘴謊言,好好一個清白無辜的雄性,差點兒就讓她給玷汙了。
但那畢竟是個未成年,他們又剛收下了城主的一大堆賠禮,隻能暫且把這口氣咽下。
蕭楚楚以後若是再敢過來招惹,那可就要新仇連著舊恨一起,好好跟她算算這筆賬了。
城主的賠禮道歉中還給了他們一個優待:免除了參加農作的義務。
這倒是個好消息,他們一家四口裡也的確找不出一個擅長這個領域的人。
往後似乎可以過上悠閒太平的日子了,但事實並非如此,反而矛盾和摩擦越來越多了。
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他們四人之間的關係。
從被蘇妤救回的第二天起,琉璃突然開始束發了,蓬鬆茂密的紅發高高束在腦後,像是華美柔順的錦緞,步履間又像是隨風流動的簇簇火焰,比披頭散發時還要惹眼。
迦藍月觀察了好些日子,一開始隻以為他是想換個發型換種心情,後來才發現他每天都是如此,像是隱含了什麼特殊意義一樣。
在一天集體大掃除的時候,他終究是忍不住了,盯著琉璃身後搖曳的長發問出了口。
“琉璃,你最近怎麼開始每天束發了?”
粗枝大葉的沈煜是沒有察覺到這個細節的,邊拖地邊搶先替他回答。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天熱,紮起來肯定比披著涼快啊。”
“要我說啊,長發還是太麻煩了,琉璃你乾脆剪成和我們一樣的短發,又輕鬆又涼快,多好。”
聽見他的話,琉璃突然噙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擦桌子的動作都慢下來幾分。
“我還是更喜歡長發。”
他們狐族最是寶貴自己的毛發,無論是人形還是獸形,必定是每日都要靜心打理嗬護的,不能有任何一綹發絲打結。
“確實是漂亮。”迦藍月不吝嗇地誇獎道,眼裡流轉著羨慕。
沈煜卻不以為然,他自己的頭發平時梳都不帶梳的,每天都是用手隨便抓抓,敷衍了事。
瞥見琉璃側身時不經意露出的發帶,他像是找到了正當理由一樣。
“漂亮但不實用,還是短發好,發帶錢都省了。”
他提到了發帶,迦藍月也忍不住投去了視線,誇讚:“黑色發帶好看,和你的發色特彆搭。”
“是嗎?”琉璃騰出一隻手捋了下發絲,絢爛的笑意自眼底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