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藍月的方向感隻限於海底,在陸地上可謂是分個東南西北都夠嗆。
落後蘇妤幾分鐘出了家門以後,他發現自己壓根兒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找才好。
堂堂雄性,又不甘心像個弱雞一樣在家裡等著,隻好向自己唯一認識的顧憐花求助。
恰巧碰上顧憐花在其他雌性麵前,說儘蘇妤的好話的時候。
即使上了年紀,在鄔城淳樸的民風影響下,這些雌性的心思也是十分單純的。
比起外麵傳的那些風言風語,她們當然是更信任自己的街坊鄰裡。
雖然還沒有和蘇妤本人接觸過,但對她的印象已經在顧憐花的努力下有了不小的改善。
以至於迦藍月前來打探蘇妤的去向時,這些大姐大嬸兒們一個比一個熱情,望向他的眼神都在放光。
不僅是因為對蘇妤的改觀,更是因為他超凡脫俗卻不具備攻擊性的美貌,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於是中年雌性們自發組成了護送團,迦藍月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一路被送往了南城門的方向。
與蘇妤那邊尋找沈煜的隊伍碰了個正著。
眼睛放光的人成了迦藍月,他歡快地飛奔到蘇妤的身邊,像是一隻迷路了好久才歸家的小鳥。
“雌主,終於找到你了!”
自從得知蘇妤給他做過精神安撫之後,琉璃心頭的堵塞感便一直揮之不去。
此刻迦藍月歡呼雀躍的語氣落入他的耳朵,更是感覺耳蝸裡黏黏糊糊的不舒服,連帶著迦藍月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礙眼了起來。
他突然間理解了沈煜。
如果被炫耀的人是自己,同樣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更何況……那條發帶根本不具備任何特殊意義,隻是當初蘇妤獎勵他修門,隨手拿出來的小玩意兒罷了。
現在想來,自己的手段何其卑劣。
垂落的眼瞼遮住眼底的情緒,在迦藍月擠到蘇妤身邊時,他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將最緊密的位置讓了出去。
見到迦藍月活蹦亂跳的樣子,蘇妤不動聲色地朝他某個部位投去一眼,狐疑道:“你已經沒事兒了?”
後者領悟了她那一眼的含義,麵露嬌羞地忸怩道:“隻是暫時沒事了……這段時間……可能都要麻煩雌主了。”
原來這條傲嬌的魚也有求人的時候。
蘇妤笑眯眯地應答:“應該的。”
隨即看向以顧憐花為首的一眾雌性,猜測到是她們帶著迦藍月過來的,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
“謝謝各位姐姐帶我家獸夫過來。”
見到傳聞中那位凶神惡煞的三公主,中年雌性們沒被她的氣質嚇到,倒是被她的黑黢黢的膚色驚了一跳。
即便是那些天天在農場乾活兒,風吹日曬的老爺們兒,也沒她這般黑呀。
莫不是這位被流放的公主還遭受過什麼不為人知的苦難?
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雖然蘇妤主動向她們示好,但內斂膽怯的性格令她們一時間都不敢回應,一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的。
最後還是由相對來說偏於自來熟的顧憐花出馬,她不僅走到了蘇妤麵前,還親熱地喚她為“妹子”。
瞧見跟在她身後,身著護衛隊隊服的壯漢們,顧憐花疑惑道:
“不是說汙染種來襲了嗎?妹子你帶著這些人是要上哪兒去?”
要提及那個男人,蘇妤嘴角的弧度降了下去。
“汙染種已經被沈將軍帶領的軍隊解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