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是個有主子,被指使的,看來要殺她的人來頭不小啊!
原本因為太久沒睡覺,蘇妤還覺得有些犯困,此時卻瞬間變得精神抖擻,渾身的倦怠一掃而空。
幕後黑手是誰?該不會和當初給原身下毒的……是同一個人吧?
縱使心焦得像是被貓爪輕撓,但蘇妤仍舊保持著仰倒在椅子上的姿勢,呼吸都儘量控製在均勻的頻率中。
不是說預測她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醒嗎?那就勉為其難地配合一下吧。
心裡盼著這對主仆能多說幾句,好讓她能趁機獲取更多信息,可這位“主上”似乎很高冷,並沒有回答下屬的話。
極輕的腳步落在水泥地上,竟是朝著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意味不明。
明明還有殺手鐧作為保障呢,但蘇妤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莫名感到緊張。
石門緩緩關上的摩擦聲將那道腳步聲掩蓋,無法分辨出那人走到了什麼位置,她的頭皮繃得更緊了。
唯一說過話的雄性也沒有再出過聲,甚至判斷不出他是留在了石門外,還是跟隨他的主子來到了密室內。
蘇妤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被人看出裝睡的端倪。
她也的確是做到了,直到密室門徹底闔上,被捆在椅子上的姿勢也沒有出現絲毫變化。
維持著平穩的呼吸,敏銳的嗅覺卻倏然在土腥味兒中捕捉到了其他味道。
淡淡的冷香味,鑽入鼻腔後仿佛能一直滲透進肺腑,給她帶來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裡聞到過。
她的記性不錯,腦海中幾乎是立即顯現出對應的那張臉來。
不會吧……
心頭的震蕩不亞於發現自己魂穿到獸世的那一刻,僵硬的身體不再需要靠刻意維持,已經當場石化了。
把嫌疑人的身份揣測了一圈,她甚至想過蘇婉清出現在麵前的可能性,卻都沒有想過會是這個人。
難道人設都是裝出來的?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震驚過後便是在胸腔內燃起的滔天怒火,她權衡著利弊,在“當場揭穿”和“繼續演戲”之間來回橫跳。
還沒能糾結出一個結果,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居然就這麼不加掩飾地從頭頂落了下來。
不僅如此,還是句針對她的銳評。
“演技拙劣。”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卻每個字都如同銳利的刀刃一般,
蘇妤的心頭重重一跳,被識破的羞惱與怒火交加,席卷著衝上頭頂。
裝都不裝了,她騰地一下在可控範圍內挺直身板,難看的臉色拉得老長,譏諷的話語張口就來。
“我演技拙劣?那確實,跟你這種表裡不一、演技爐火純青的人比起來,當然是差得遠了。”
那人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地反問道:
“我表裡不一?”
那他可算是問對人了。
蘇妤憋了一肚子氣,總算是找到一個宣泄口了,完全不需要思考的時間,脫口而出。
“你表麵上裝出一副深明大義、鐵公無私的樣子,內心卻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連擄人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都乾得出來!”
“……”對方沒有應答。
正合蘇妤的意,她乾脆劈裡啪啦地一通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