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來便直呼兄長的大名,甚至對兄長的下屬出手,這種不管不顧的瘋狂令人心驚膽戰。
包括躲在空間裡的蘇妤,滿腔的驚喜逐漸轉變成了擔憂。
雖說她在威脅沈逸時提過,卻也並不真的希望看見他們兄弟反目成仇。
在隱身異能者被擊中的慘叫聲過後,沈逸含怒的嗓音隨即響起。
“沈煜,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同伴出手,這就是你這些年的成長?”
這還是蘇妤第一次聽見沈逸說這麼長的一段話,不再是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的冷淡,而是將冰雪焚化的怒火。
可沈煜聽起來完全不懼怕他哥,氣勢絲毫不減地糾正道:“她才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我的妻子,我的雌主!”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笑聲中諷刺的意味十足。
“哥,你的話說反了吧,我對同伴下手?他?我的同伴?”
“既然是我的同伴,怎麼還能從我的背後下黑手,這種人也配稱為同伴?我留他一條命,已經是便宜他了。”
真相果然與蘇妤的猜想無異,在她之前,沈煜也被以同樣的路數擄走了。
難怪鄔城裡的人都說沒見過他,都被套在麻袋裡了,上哪兒見去!
害得他們夫妻二人被迫分離,因為愧疚而夜不能寐!
蘇妤心裡剛平息不久的怒火,也隱隱地冒出來了火舌,卻聽見那隱身異能者忍痛的聲音。
“是……屬下冒犯了……二少爺,該罰!”
還能說話,看來沈煜出手時還是把控了分寸的,沒有奔著傷及性命下狠手。
即便如此,沈逸也並不認同他的做法,語氣冷得像是要結出冰來。
“一個能用刀子把你的肉剜下來的雌性,你卻對她死心塌地了?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在自家弟弟麵前倒是一副兄長的架勢,句句有回應,隻不過都是些說教的口吻。
以他這種訓誡弟弟的方式,沈煜這頭渾身長滿反骨的狼,能乖乖聽話就有鬼了。
蘇妤這麼感慨著,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不是!”沈煜突然拔高了音量,情緒已是瀕臨崩潰。
他不能理解兄長的不信任與百般阻撓。
就像是沈逸同樣也不能理解他對蘇妤的信任一樣。
“我也說了,隻要搜魂後的結果如你所說,日後我都不會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
密室裡的溫度直線攀升,隔著空間壁,蘇妤都能聞到蔓延在他們兩人之間刺鼻嗆人的火藥味。
心頭的那點兒火氣突然就消散了,幽幽地舒出一口濁氣。
其實換個角度來看,她也是能夠理解沈逸一意孤行的做法的。
弟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卻在他駐邊迎敵的時候遭受了那麼多淩辱,令他追悔莫及,隻能儘可能地去彌補。
欺負弟弟的惡雌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是在這個時候,弟弟卻跟發了瘋似的告訴他,欺負自己的惡雌已經換了個靈魂。
他不恨了,反而滿心都是這個惡雌,甚至為了追隨她一同去流放受苦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