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瀛洲心裡有苦說不出,琉璃動身的速度是很快沒錯,但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蘇妤的身上,所以一看到蘇妤的眼神,就猜到她的意圖了。
之前在汙染地的時候就是他一條蛇孤零零地走在前頭,他也想和琉璃一樣,能無時無刻地和主人黏在一起。
所以這一次,說什麼都要改變戰略了。
既然蘇妤不願意騎他,那他就故技重施,變小後偷偷藏在她身上總行了吧。
可是事發突然,變成獸形的同時還要跳到蘇妤的身上,難度極大。
這不,他一不小心就跳偏了,隻來得及掛到琉璃的腿上。
想著努努力往上爬,一直爬到蘇妤的身上去,怎料這隻狐狸跑起來飛快,四條腿前後迅速搖擺,跟個大擺錘似的,好幾次都差點兒把他甩飛出去。
他沒辦法,就隻能用蛇身一圈一圈地緊緊盤繞住,堪堪穩住了身形,再想往上爬便是癡人說夢了。
他當然可以放大體型,變回巨蟒的樣子,但那樣勢必會讓琉璃承受不住重量,或是腳下被絆到,摔個狗啃泥。
他摔了便摔了,可是不能讓蘇妤也跟著遭殃啊。
付瀛洲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欲哭無淚。
蘇妤聽見了他的呼救聲,琉璃也聽見了,卻完全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反而再次提速了。
既然自家獸夫表現出不想理會的樣子,蘇妤自然也是要同仇敵愾的,眼裡漫上笑意,卻裝模作樣地對著身側呼嘯的空氣自言自語。
“咦,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好像聽見了那條蛇的聲音?”
說罷,她無情地扭過了頭去。
付瀛洲吼得撕心裂肺:“主人!是我啊,我在這兒啊,主人!”
然而不論他再怎麼竭儘全力地呼救,紀安寧都沒再回過頭來一次,仿佛剛才的轉身隻是曇花一現。
可憐的小蛇掛在狐狸腿上,在長久的上下顛簸以後,眼睛都冒出金星來了,卻無人在意他的死活。
蘇妤原本的計劃是直奔皇宮的。
可當琉璃載著她來到城南,見到滿地的焦土,拚上性命也要與汙染種作戰到底的軍隊,四處逃竄的平民百姓,她還是忍不住拍了拍琉璃的脊背。
火狐心靈神會地放慢了速度,空間係異能就此開始施展。
***
軍隊指引著百姓往北邊跑,在三名獸夫的掩護下,一位母親抱著年幼的女兒緩速移動著。
不是她不想跑快一點,而是周遭被汙染種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奮力抵抗。
在這種特殊時期,獸人們團結一致,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
是以在看見這對母女時,即使不認識她們,陌生的雄性們也自發地以她們為中心,圍成了一個保護圈。
奈何汙染物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勢單力薄,難免應接不暇,遺漏了那麼一兩隻。
就在狼形汙染物衝進包圍圈,撲至母女倆的眼前時,小女孩害怕地將頭埋進母親的懷裡。
“母親!”
女人的瞳孔顫縮,將懷裡小小一隻摟緊,在汙染物張開血淋淋的嘴巴,迎麵撲來時,下意識地背過了身去護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