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蘇時宴打斷了她的哭嚎。
看著還想糾纏的母親和已經徹底傻掉的弟弟,蘇時宴的目光掃過他們,“我已經委托律師,正式聲明,放棄蘇家所有財產的繼承權。”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更絕的,“並且,會儘快辦理,脫離蘇家戶籍。”
放棄繼承權……脫離戶籍……
柳眉聽到這話,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天旋地轉。
二十萬?
這點錢,不夠她買一個包,不夠她打幾場麻將,現在卻要她和小兒子靠這個活一年?
怎麼可能?
柳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瘋了似的撲上去,卻不是去撿地上的銀行卡,而是想抓住蘇時宴的衣角。
“時宴!我兒啊!你不能這麼狠心!二十萬怎麼夠啊?你再多給點,再給點……”
她故技重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試圖用親情綁架來換取更多。
蘇時宴隻是冷漠地看著她,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
“時宴!你回來!你這個不孝子!”
柳眉見哀求無用,咒罵著去拍打車窗,可那黑色的轎車沒有絲毫停頓,悄無聲息地彙入車流,決然而去。
“啊——!”
所有的希望徹底斷絕,柳眉對著車尾氣的方向,跑了幾步,發出淒厲的呐喊,雙腿一軟,徹底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捶胸頓足。
一旁呆坐了許久的蘇睿,終於從麻木中回過神。
他看著母親披頭散發,形容枯槁的樣子,心裡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上前想把她扶起來。
“媽,你彆這樣,地上涼……”
“滾開!”
柳眉一把打開他的手,將所有的怨氣和絕望都發泄在了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
“還不是你沒用!要不是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們娘倆怎麼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平日裡稱兄道弟的那些狐朋狗友呢?怎麼沒一個出來幫你!”
蘇睿被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一絲自尊也被柳眉的刻薄撕得粉碎。
他猛地甩開柳眉的手,臉上浮現出一絲自暴自棄的冷笑。
“誰跟你說我叫的是狐朋狗友?我自然有兄弟收留!”
“就算沒有,你兒子這張臉,總有女人願意買單。與其指望我,你不如先考慮考慮自己怎麼辦,彆真露宿街頭!”
說完,他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柳眉,徑直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鑽了進去。
柳眉看著那輛載著兒子遠去的出租車,尾燈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心裡,拔涼拔涼的。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孩子,一個個都離她而去?
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都是因為蘇默!
如果不是蘇默那個白眼狼,她現在還在淺水灣的豪宅裡,喝著燕窩,打著麻將,享受著所有人的奉承!
她想到蘇默現在還是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吃香喝辣,想到蘇默工作室那篇把她釘在恥辱柱上的公告,想到自己如今被全網嘲笑,被親生兒子拋棄……心裡的恨意和怒火,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
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