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看著鏡頭,像是透過它,看到了躲在屏幕後那些齷齪的嘴臉。
“蘇家的二叔、三叔,我知道你們在看。”
她第一次,提到了蘇家。
“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攻擊一個憑本事吃飯的年輕人,這就是你們最後的體麵?”
最後,在直播即將結束時,她看著屏幕,輕輕地說:
“一個人的出身無法選擇,但他的品格,卻能在最汙濁的泥淖裡,開出最乾淨的花。”
直播戛然而止。
整個網絡卻徹底沸騰。
這次直播,在日後被無數次複盤,譽為“教科書級彆的危機公關”。
蘇默不僅沒讓林逸舟沾上一點汙點,反而讓他的人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漲,一舉虐出了大批死忠粉。
而她本人,“情感導師”之外,又多了一個“神仙老板”的標簽。
蘇家二房、三房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全網最大的笑柄。
他們公司的股價,在開盤後應聲大跌,一瀉千裡。
工作室裡,是一片劫後餘生的狂歡。
小陳抱著公關總監,哭得稀裡嘩啦。
蘇默獨自走到窗邊,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了起來。
“您好,是蘇默小姐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陌生,語氣卻十分恭敬,“我是德信律師事務所的張律師,受蘇振華先生生前委托,聯係您。”
蘇振華。
這個名字讓蘇默的呼吸停了一瞬。
“蘇先生在遺囑中特彆規定,”律師的聲音平穩而清晰。
“在他去世年後,有一份他留給您的特殊遺產,需要您親自簽收。”
蘇默下意識地算了一下時間。
今天。
正好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
德信律師事務所坐落在金融區最昂貴的寫字樓頂層,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
接待蘇默的張律師約莫五十上下,穿著合身的炭灰色西裝,鏡片後的神情嚴謹得看不出半分私人情緒。
他沒有多餘的寒暄,在蘇默落座後,便將一份用牛皮紙袋密封的文件推了過來。
“蘇小姐,這是蘇振華先生生前立下的補充遺囑,以及相關資產證明的副本。”
蘇默沒有立刻打開。
她隻是看著那個牛皮紙袋,上麵的火漆印章完好無損。
蘇振華這個名字,在經曆了柳燕那番顛倒黑白的陳述後,已經變成了一團模糊而矛盾的符號。
張律師似乎看出了她的遲疑,補充道:“這份遺囑的生效條件有二:其一,蘇先生去世滿一年;其二,您年滿二十七周歲。今天,兩個條件同時滿足。”
蘇默終於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紙袋,有一種不真實的冰涼感。
她撕開封口,裡麵的文件並不算厚。
她直接翻到了最關鍵的遺囑正文。
上麵的內容,讓她拿著紙張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蘇振華生前,通過數家離岸公司和代理人,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裡,陸續收購了蘇氏集團超過百分之三十的流通股份。
這些股份,如今全部存放在一個以她為唯一受益人的信托基金之下。
這意味著,從今天起,她蘇默,是蘇氏集團除董事會主席之外,最大的個人股東。
她擁有了一副足以在蘇家牌桌上掀翻所有人的王牌。
“除了股權,蘇先生還給您留下了這個。”
張律師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小巧的保險箱密碼器,和一個封好的信封,“
他說,繼承沒有任何附加的考驗,隻有一些他想對您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