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必須自己去說。
有些路,必須自己去走。
她需要一個舞台,一個足夠大,足夠響亮的舞台。
來為過去的蘇默的過去畫上一個句號,也為自己的將來,拉開序幕!
“楊姐,”蘇默打斷了她,“我去。”
電話那頭的楊姐明顯愣了一下。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蘇默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節目組不能給我任何劇本,不能限製我的任何發言。我要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是我自己想說的。”
“……”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楊姐顯然在權衡這其中的巨大風險。
半晌,她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沉聲道:“好!我幫你去談!蘇默,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我們一起扛!”
傅曄霆的助理很快就收到了蘇默確認參加脫口秀總決賽的消息。
“傅總,蘇小姐接下了《脫口秀與和ta的朋友們》的總決賽邀請,身份是神秘嘉賓,將在三天後登台。”
傅曄霆的眼眸倏地一沉。
他幾乎立刻就猜到了蘇默的意圖。
她要利用這個萬眾矚目的舞台,與她的過去做一次最徹底的切割。
那個過去,包括蘇家,包括柳眉,也包括……他。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聲音冷得結冰。
“備車,去星光公寓。”
他要去現場。
他要去看看,她到底想說什麼,要做什麼。
掛斷楊姐的電話,蘇默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深夜的冷風灌了進來,讓她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樓下,是這座城市永不熄滅的萬家燈火。
每一盞燈下,或許都有一個正在吃著她和林逸舟的瓜,討論著她身世的人。
三天後,她將站在比這更亮,更刺眼的聚光燈下,把自己的傷口剖開給所有人看。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蘇默臉上,一片清冷。
文檔上,光標在一行字後安靜地閃爍。
“大家好,我是蘇默。對,就是那個前段時間住在熱搜上,差點就辦了包年套餐的蘇默。”
她敲下這行字,停頓了片刻,又伸手刪掉。
太油滑了,不像她會說的話。
她換了一種開頭。
“我的人生,在前二十幾年,像一部被調錯了頻道的電視劇。彆人家是都市生活劇,我們家是年代倫理劇,偶爾還插播一段懸疑劇場。”
這段好一點。
她繼續往下寫,指尖在鍵盤上敲敲停停。
那些被深埋的,被刻意遺忘的過往,如今要被她親手挖出來,拆解,晾曬在所有人的麵前。
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每寫下一段,都像在揭開一層舊傷疤。
寫到柳眉,她的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最後,她隻寫了一句很平淡的話。
“我的母親,她給了我生命,也給了我第一個謎題。”
足夠了。
她不是來控訴的,隻是來告彆的。
楊姐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