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著蘇默一身簡單的裝束,唇邊的譏誚愈發明顯。
“靠著在網上賣慘博同情的本事,連張導的門路都摸到了?真是好手段。”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話語裡的惡意卻淬了毒,“可惜啊,電影靠的是演技,不是靠在熱搜上哭哭啼啼就能換來的。”
蘇默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找了個最遠的空位坐下。
這種段位的挑釁,於她而言,不過是惱人的蚊蠅嗡鳴,揮開都嫌費力。
被無視得如此徹底,陸倩倩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精心描畫的眼線都顯得猙獰了幾分。
她還想說些什麼,助理已經過來提醒她準備,隻好悻悻地剜了蘇默的背影一眼,轉身進了內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試鏡的演員一個接一個進去,又一個接一個出來。
有的麵帶喜色,有的垂頭喪氣,更多的則是故作鎮定。
蘇默被安排在最後一個。
漫長的等待最是消磨人的心誌,但她很平靜。
她靠著椅背,闔著眼,將今天要試的那段戲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喧囂漸漸遠去。
一種熟悉的、帶著強烈侵略性打量著她。
讓她背脊的肌肉下意識地繃緊。
她睜開眼,朝著那感覺的源頭望去。
導演和幾位製片人身後,最不起眼的那個角落,光線昏暗,隱約坐著一個男人。
是他。
傅曄霆。
他果然來了。
“蘇默小姐,到您了。”工作人員前來通知。
蘇默站起身,理了理衣角,朝著那片被聚光燈照亮的場地中央走去。
她要試鏡的,是全片最重頭、也最考驗演技的一場戲。
女主角“青鳥”在經曆了長年累月的精神禁錮與情感操控後,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獨自站在鏡子前,積壓在心底的所有情緒,於此刻轟然決堤。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聚光燈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纖細卻挺直的輪廓。
她沒有立刻開始表演。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閉上了眼睛。
那些被她刻意塵封的過往,一幀一幀,在黑暗中清晰回放。
被當作蘇家裝點門麵的精致擺件,沒有喜怒,不能犯錯的童年。
被親生父母毫不留情地拋棄,拖著行李箱站在蘇家大宅外,任由暴雨衝刷的狼狽。
被全網鋪天蓋地的辱罵和詛咒包圍,百口莫辯的絕望。
還有……在傅曄霆那間寬大得空曠的辦公室裡,感受到的,那種能將人骨頭都碾碎的窒息與屈辱。
她猛地睜開了眼。
那一刻,她不再是蘇默,也不是柳默。
她是“青鳥”。
可那雙即將噴薄出滔天烈焰的瞳仁裡,燃燒的,卻是蘇默自己二十多年來,最真實、最痛徹心扉的感受。
接下來的表演,與其說是給導演看的,不如說是演給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你憑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撕裂般的質問,狠狠撞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身體因激動而輕微顫抖。
“憑什麼決定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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