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曄霆欣賞著他瞬間沉下去的臉色,繼續用一種平淡的。
仿佛隻是在陳述事實的口吻說道。
“那個地方……是我處理一些私人事務的地方。”
他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而緩慢,“不適合你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你什麼意思?”林逸舟的聲音乾澀。
“沒什麼意思。”傅曄霆靠回沙發裡,重新恢複了那副慵懶的姿態。“隻是提醒你,管好你的女人。”
他開始了他精心編排的敘事。
他不再看林逸舟,目光投向虛空中的某一點,像是在回憶什麼美好的片段。
“說起來,那天晚上,她穿得……很漂亮。”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種回憶情人的繾綣。
林逸舟的心,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狠狠攥住。
“那條紅色的真絲長裙,dior的春夏高定吧?很襯她的皮膚,白得發光。”
“還有她頸間那條項鏈,我也記得。應該是你送的?手工製作的,不貴,但很有心思。”
傅曄霆的描述精準得可怕。
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把小小的鐵錘,不輕不重地,敲在林逸舟最敏感的神經上。
他當然記得那條項鏈。
那是他用自己設計遊戲賺來的第一筆錢,親手打磨製作的,吊墜是蘇默名字的縮寫。
他記得蘇默收到禮物時,眼睛裡亮晶晶的光。
可現在,這個本該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私密信物,卻從傅曄霆的嘴裡,用一種近乎狎玩的方式,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林逸舟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她身上的香水……”
傅曄霆仿佛陷入了沉思,隨即又了然地笑開,“是無人區的玫瑰吧?”
“她好像一直很喜歡這個味道。以前……就喜歡。”
“以前”兩個字,像一根毒刺,紮進了林逸舟的血肉裡。
他提醒著林逸舟,在他不知道的,屬於傅曄霆和蘇默的過去裡,他也曾如此熟悉她的喜好,熟悉她的味道。
林逸舟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
傅曄霆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動搖,臉上的笑意更深。
他緩緩湊近,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林逸舟無法呼吸。
他將聲音壓到最低,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吐出最惡毒的暗示。
“她是個很徹底的女人。”
“一旦決定了要付出……就會毫無保留。”
“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所以,”
他的目光落到林逸舟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嘉許,“你該為她的犧牲,感到驕傲。”
“犧牲”兩個字!
如同一道驚雷,在林逸舟的腦海裡轟然炸開。
他想起了那晚蘇默來找他之前,發給他的那條信息。
——【逸舟,等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傅曄霆收購你!】
他想起了她去找傅曄霆時,那雙決絕又堅定的眼睛。
那一刻,他隻看到了她的勇敢和不顧一切。
可現在。
這些畫麵在傅曄霆的話語裡,被扭曲,被重新解讀!
變成了另外一個讓他無法承受的版本。
自我獻身。
背叛。
“你胡說!”
林逸舟的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
“我胡說?”
傅曄霆輕笑一聲,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胡說了什麼?是她沒穿那條紅裙子,還是她沒去我家?”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