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我最近手頭有些緊,你看?”
海外的那些生意,可就全靠傅總您多擔待了。
傅曄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眼底的黑暗,濃得化不開。
蘇時宴心滿意足地收好支票,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對著傅曄霆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合作愉快,傅總。”
他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傅曄霆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房間裡,許久未動。
他緩緩走到茶幾邊,彎腰,將那個還播放著不堪畫麵的平板電腦,拿了起來。
屏幕裡,蘇默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他伸出手,指尖顫抖地,想要拂去那滴淚。
最終,卻隻是狠狠地,將整個平板,砸向了對麵的牆壁。
“砰——”
一聲巨響。
屏幕碎裂,畫麵消失。
可那些畫麵,卻早已刻進了他的腦子裡。
他第一次嘗到,被人拿捏住軟肋,卻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他知道,蘇時宴不會就此罷手。
這條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隻要嘗過一次甜頭,就絕不可能輕易鬆口。
這個視頻,就像一顆懸在他和蘇默頭頂的定時炸彈。
隨時都可能,將他們兩個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傅曄霆痛苦地閉上眼,靠在沙發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就在這時。
他放在口袋裡的私人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
這個號碼,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屏幕上跳動的三個字,讓他眼底的痛楚,瞬間凝固成一片冰冷的錯愕。
林逸舟。
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沙啞又決絕的聲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冷意。
“傅曄霆,我要見你。”
“我知道,你對蘇默做了什麼。”
最後那個“麼”字,尾音被刻意拖長,充滿質疑與挑釁。
傅曄霆的眼底,那片冰封的驚異迅速碎裂,迸射出不加掩飾的暴戾。
他剛剛才被蘇時宴那個陰溝裡的東西拿捏住,那種被人扼住咽喉的無力感,還未從他骨縫裡散去。
此刻林逸舟的挑釁,無疑是在那堆即將引爆的火藥上,又澆了一整桶滾油。
唇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給你半小時。”
他報出一個地址。
正是他此刻所在的,傅氏集團頂層的辦公室。
掛斷電話,他隨手將手機扔回沙發,轉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
林逸舟幾乎是飆車趕到的傅氏集團。
前台小姐看到他,隻是微笑著起身,為他指引了專屬電梯的方向。
電梯平穩地、迅速地攀升。
走廊的儘頭,那扇厚重的黑檀木門虛掩著。
他沒有敲門,一把推開。
巨大的辦公室裡,隻開了一盞昏暗的落地燈。
傅曄霆就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他,身形挺拔修長。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裡端著一杯紅酒,姿態慵懶而睥睨。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
“你想知道什麼?”
林逸舟眼眶赤紅,胸腔裡的怒火徹底被傅曄霆引爆。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出聲:“你對蘇默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對她用強了?!”
他並不知道工廠裡發生的具體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