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莊嚴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堂裡回響。
“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作為他的妻子嗎?”
蘇默抬起眼,看著麵前的傅曄霆。
他穿著手工定製的黑色禮服,英俊的麵容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溫度。
這場婚禮沒有賓客,隻有神父、他們,和一排排空蕩的座椅。
極儘奢華,又極儘孤寂。
“我願意。”
蘇默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傅曄霆拿起那枚價值連城的鑽戒,執起她的手。
冰涼的金屬滑過她的指節,套上她的無名指。
尺寸正好,仿佛他早已精確測量過無數次。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說。
“歡迎來到我的牢籠,傅夫人。”
同一時刻,千裡之外的某個熱帶海島。
蘇時宴正摟著一個金發女郎,將一杯紅酒一飲而儘。
下一秒,度假彆墅的門被轟然撞開。
一群荷槍實彈的國際刑警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蘇時宴,你涉嫌跨國詐騙與敲詐勒索,你被捕了。”
蘇時宴臉上的笑容僵住,酒杯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最後的記憶,是手銬鎖住手腕時那冰冷的觸感。
那段足以毀掉蘇默的視頻,成了壓垮他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蘇默就收到了蘇時宴被捕的通稿。
傅曄霆的效率高得驚人。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林逸舟”三個字。
蘇默走到落地窗前,按下了接聽鍵。
“新聞上說的是真的?”林逸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
“是。”蘇默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吐出一個字。
“為什麼?蘇默,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的!”
“辦法?”蘇默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裡滿是涼意,“你的工作室差點破產,你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怎麼保我?”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寂。
蘇默知道自己的話有多殘忍,但長痛不如短痛。
“這是我為自己選的最高籌碼,林逸舟。”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你保重。”
她掛斷了電話,沒有聽他最後的回應。
手機被她用力攥在掌心,屏幕抵著皮肉,帶來尖銳的痛感。
另一邊,林逸舟頹然地放下手機。
錄音室裡,幾個僅剩的團隊成員擔憂地看著他。
他枯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時,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沙啞。
“編曲,用最大氣的弦樂。這首歌,叫《不朽》。”
痛苦和不屈,被他全部寫進了旋律裡。
傅氏集團的封鎖令,隨著那場婚禮的通稿悄然撤銷。
林逸舟的工作室活了過來。
那首《不朽》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上線,卻憑借其悲壯掙紮的旋律和直擊靈魂的歌詞,在一個小眾音樂平台迅速引爆,成為一匹黑馬。
與此同時,《囚鳥》進入了後期製作階段。
剪輯室的會議上,氣氛壓抑。
“傅太太,我們理解您對藝術的追求,但市場需要的是一個有希望的結局。女主愛上男主,得到救贖,這才是觀眾想看的。”
製片人陪著笑臉,試圖說服她。
蘇默坐在主位,麵無表情地翻看著剪輯方案。
“我的電影,叫《囚鳥》。”
她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