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的鳳凰神火無疑是場中最具毀滅性的力量。
紫紅色的烈焰升騰,在她周身形成一片禁絕領域,鳳鳴清越,帶著焚滅萬物的霸道。
任何試圖闖入的金色巨獸,都在接觸到那紫紅光焰的刹那,發出嗤嗤的蒸發聲,被徹底湮滅成本源的金水之氣,消散於空中。
然而,這等威能的消耗亦是驚人,即便她身後鳳凰虛影愈發凝實,源源不斷汲取著某種力量,她原本白皙的麵頰也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呼吸微促。
這片天地對她的火行之力壓製極大,每一次催動神火,都需付出遠超平日的代價。
刑天咆哮連連,古銅色的法力自體內噴薄而出,覆蓋全身,虯結的肌肉賁張,青筋暴起。
手中那柄開山巨斧舞動得潑墨不進,每一斧劈出,都帶著沉重氣勢,周圍空氣為之震蕩。
斧刃過處,金液巨獸應聲爆碎,炸開漫天金色的液滴。
但他很快便麵色鐵青,那些破碎的液滴落回水麵,幾乎在眨眼間便重新聚合,再次咆哮撲來。
“他娘的!”刑天怒吼,斧勢更猛,卻也帶上了幾分焦躁,“這些鬼東西,根本殺不死!”
戰神蚩尤周身的暗紅煞氣幾乎凝為實質,化作猙獰的凶獸虛影,與他一同搏殺。
他手持一柄血紅色長刀,到身上隱有虎嘯傳出,刀出如獄,煞氣纏繞,每一刀都精準地轟擊在金液巨獸的“核心”處,將其打得潰散。
他的戰鬥方式大開大合,充滿了原始的野性與力量,然而麵對這無窮無儘、不死不滅的敵人,也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
刀鋒上的煞氣能夠暫時汙染金液,延緩其重聚的速度,但在這廣闊無垠的兌澤之中,這點汙染很快便會被同化、淨化。
相較於刑天和蚩尤的狂猛,大羿則顯得更為靈動與精準。
他身形飄忽不定,他手中長弓拉開,青碧色的元力凝於指尖,化作一支支流光溢彩的箭矢。
弓弦輕顫,箭矢破空,發出低沉的嗡鳴,總能精準地射入金液巨獸體內流動最迅疾、光芒最盛之處。
被射中的巨獸,潰散的速度明顯變慢,重聚的時間也大大延長。
然而,箭矢終究有限,他的法力也在持續消耗,縱然精準,麵對這般數量的敵人,也隻是杯水車薪。
陸塵抱著小蘿莉,麒麟踏空步展開,身形在混亂的戰場中穿梭,手中狂獅之怒揮灑,五色劍光流轉,以巧勁撥開、斬斷那些實在避之不及的攻擊。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觀察整個戰場,以及那尊矗立於天地之間,如同神隻般的巨大金水人影。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眾人雖然憑借各自強大的實力,都能勉強支撐,抵擋住一波又一波金液巨獸的衝擊,但法力的消耗速度卻異常驚人,遠超正常戰鬥的損耗。
陸塵的眉頭,漸漸蹙起。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這些金水巨獸,聲勢駭人,攻擊淩厲,每一次撲擊都帶著強大力量,每一次嘶吼都震動心神。
然而,無論是被它們的利爪掃過,還是被濺射的金液沾染,除了帶來陣陣刺痛和那無處不在的銳金之氣侵蝕感外,並未真正造成“傷害”。
至少,沒有出現他所熟悉的,代表生命值損耗的猩紅數字。
不隻是他,蚩尤、刑天、大羿、夜色撩人,他們或硬抗或閃避,身上或多或少都承受了攻擊,但觀其氣息,雖法力消耗巨大,卻無傷損。
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