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中央平台上，魯垚和林風的虛影，
正圍著一個懸浮在半空的、由無數微縮符文和能量管道構成的複雜模型，
激烈地爭論著。
“不行！這個能量節點的轉化率太低了！
靈石的能量在通過這個符文陣列時，至少損耗了三成！
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浪費！”
魯垚吹胡子瞪眼，指著模型上的一處，
唾沫橫飛。他那張布滿油汙的臉上，
寫滿了對“不完美”的深惡痛痛絕。
“從理論上分析，這是目前材料限製下的最優解。”
林風的虛影依舊平靜，他伸出由數據流構成的手指，
在模型上輕輕一點，一道道數據瀑布在旁邊展開，
“想要提升轉化率，要麼更換傳導性更好的‘秘銀’作為核心線路，
要麼，優化整個驅動陣法的底層邏輯算法，
但那需要至少三千七百二十一次的模擬推演。”
“算法？什麼狗屁算法！煉器之道，在於心手合一，
在於對材料的感知！你這冷冰冰的數據，懂個屁的煉器！”
“事實證明，數據可以規避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為失誤，
提升百分之三百的生產效率。”
陸塵的到來，打斷了這對“技術狂人”的日常爭吵。
“城主！”魯垚看到陸塵，眼睛一亮，
也顧不上跟林風吵了，激動地一揮手，
指向旁邊一排剛剛組裝完成的造物。
那是十幾台約有兩人高的金屬傀儡，
外形粗獷，關節處裸露著複雜的齒輪和連杆，
胸口的核心位置，鑲嵌著一塊標準大小的下品靈石，閃爍著微光。
“城主請看！這是我們和林風大師合作的初步成果——機關傀儡一型！”
魯垚的語氣充滿了驕傲，“我們成功解決了靈能驅動的問題！
現在，它們可以由靈石驅動，執行一些簡單的挖掘、搬運、錘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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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作還有些笨拙，但這絕對是曆史性的突破！”
隨著他一聲令下，
一台機關傀儡的複眼亮起，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一堆礦石前，
用它那巨大的金屬手臂，
有些遲緩地將一塊礦石舉起，
然後搬運到另一邊的熔爐旁。
陸塵點了點頭，認可了他們的努力。
從無到有，這確實是巨大的一步。
但他要的，遠不止於此。
“效率太低了。”
“動作僵硬，反應遲鈍，無法協同作業。
讓它們挖礦可以，
但想要實現我說的‘仙道工廠’，它們還不夠智能。”
魯垚臉上的興奮頓時一滯，
有些不服氣地想要辯解，
卻又無法反駁陸塵的話。
“城主說得對。”林風的虛影平靜地接過話頭，
“這些傀儡，目前隻是獨立的個體，
每一個都需要單獨的指令。
它們缺少一個強大的中央處理器，
一個真正的‘智腦’，來統一調度，讓它們從‘個體’，
變成一個高效的‘集群’。”
魯垚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中央處理器”、
“智腦”這些詞他聽不懂，
但“統一調度”這四個字，
他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那……那樣的‘智腦’，我們能造出來嗎？”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林風沒有回答，
他那由無數藍色數據流構成的虛幻身影，
緩緩抬起右手，探入了自己的數據流胸口。
好似穿過了一層無形的水麵，
他的手，從胸膛中，
緩緩地取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約莫拳頭大小，
由無數藍色晶體構成的、
如同心臟般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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