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纏著紗布的胳膊暴露在方負責人的眼前,那紗布上滲著的血漬格外顯眼。
方負責人看見果然皺起眉,擔心的問南奚。
“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就是昨天不小心被玻璃劃到了。”
南奚低頭看了一眼受傷的胳膊,她對著方負責人說話,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
“說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昨天晚上留在排練室加訓,準備回去的時候,好好的門窗不知道怎麼都壞了,這天氣又奇怪,突然下起了大雪,我怕自己要在排練室過夜,就著急把窗戶打碎了。”
南奚說到窗戶,更不好意思的抬頭和方負責人講:“窗戶是我弄壞的,我應該花錢修的,方老師,那扇窗戶多少錢?我賠給學校。”
“賠什麼賠。”
方負責人聽完南奚的話連忙擺手,他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胳膊上,目光有些複雜。
“教室一般都有備用鑰匙,你沒在裡麵找到嗎?”
南奚抬起頭,有點茫然的搖頭。
“沒有,而且真的有點奇怪,早上我們還在開窗透氣,大家下班的時候門也好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晚上我要回家的時候就壞了。”
南奚疑惑:“門打不開,窗戶也推不開,天氣又冷,我後來實在凍得不行,才想著打碎玻璃離開,幸好玻璃不結實,二樓也不高,不然我今天是絕對來彩排不了。”
南奚滿臉委屈和茫然,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她受傷的胳膊,那紗布上滲出的血極其刺眼。
方負責人最討厭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更加彆說這種涉及到同事人身安全的事情,他臉色越來越沉。
“這樣,排練結束後你去醫務室讓醫生給你看看傷口,要是需要去醫院治療,費用全部都由部裡給你報銷。”
方負責人安撫南奚的情緒:“這件事我會去調查,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謝謝方老師,麻煩您費心了。”
南奚“乖巧”的點頭答應。
她大概能夠猜得到這件事情是誰的手筆。
她也想看看,有些人家裡的勢力是不是真的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方負責人,可以護著她一次兩次,但隨著她的手段越來越惡劣,方負責人還能護著她幾次?
後麵的彩排也很順利,市領導對他們的演出隊伍很滿意。
彩排結束以後,林老師就通知他們可以提前下班回家。
南奚一個人先走出演出廳,寒風卷著雪粒打在她臉上,冷,是真的很冷很冷。
南奚裹緊圍巾往外走,她非常認真的在心裡記住她的存款,距離買一輛自行車還差多少。
但南奚其實也不是非要買自行車不可。
從文藝部回顧家有公交車專線,大院的孩子更是可以申請“公車”回家。
但南奚隻是借住在顧家,她滿足不了這個指標。
而且文藝部第一個月的工資還沒發,就她現在的錢,也不足以支撐她天天奢侈的坐公交車回家。
南奚冷的把她俏麗的小臉藏在圍巾下,她慢吞吞的挪動步子,剛走出文藝部的大門就在路邊看到了一輛熟悉的汽車。
南奚高興的跑到汽車旁邊,顧景宸打開門鎖請她上車。
“顧哥哥?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部隊上班嗎?怎麼能有空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