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哢噠——”
一時間，騙子酒館裡接連響起空槍的聲音。
全員明牌後玩法直接被顛覆，技巧和經驗也變成了笑話，整個騙子撲克變成了一個純看運氣的遊戲，而恰好人類陣營方有一個人的技能。
就是薛定諤的運氣。
雙方接連開槍，一直到四把都隻剩下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肯帕吉終於繃不住了。
他看向身後的手下，用亡靈語說：“怎麼回事？你把他們槍的子彈也調到最後一發了？！”
手下連忙搖頭。
“那為什麼他們的槍到現在都沒打出一發真彈！”
亡靈手下也是滿臉不解。
他還怕老板不滿意，特意把其中一把槍的子彈調到第一個了！
怎麼會沒動靜呢......
疑惑間，對局已經來到了賽點。
肯帕吉、陳默各兩張真牌，吳炳剛運氣爆棚摸到一張真牌和大小王，韓嶼隻摸到一張真牌。
從牌麵就可以預知到出牌順序了，第一輪所有人出真牌，第二輪前三出真牌，韓嶼沒有真牌，必定隻能出假牌。
“看來最後一局，是我贏了。”
肯帕吉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咧到耳根，就在他準備說點什麼來宣泄一下之前被壓抑的憤怒時，他突然看到——
陳默迅速把大王從吳炳剛的手牌裡抽出來塞進了韓嶼的牌裡。
韓嶼反應也很快，直接打出一張大王：“我是真牌！”
肯帕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直接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人類！！我忍你很久了！！！”
簡直跟最開始韓嶼站起來質疑時的樣子如出一轍。
這怎麼不算是一種首尾呼應。
“沒有你這種直接當麵換牌的道理！”
“應該也沒有不能直接當麵換牌的規則？”
肯帕吉手臂上的四條蛆蟲狂舞，彰顯了此刻酒館老板暴怒的心情。
“你，確定要這麼玩？”
陳默往後一仰：“輸不起？”
肯帕吉眼底的惡意和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恨不得立刻生吞了眼前這個，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的人類！
“你以為賭贏就代表贏了嗎？我告訴你，規則隻限於酒館，等出了酒館以後老子照樣能把你們剁碎！！！”
“我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人類，你真的確定要這麼玩嗎？！”
對此，陳默的回應是：
“你的時間快到了。”
賭桌邊，發牌的骷髏頭突然開口：“出牌倒計時，最後十秒。十、九、八——”
骷髏倒數著，第五秒的時候竟然相當吊詭地從嘴裡伸出了一把製式相同的左輪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肯帕吉。
在這場對局開始前，沒人能想到，整個賭桌上最講究公平的。
竟然會是一台發牌機。
發牌機是祂的造物，肯帕吉絲毫不懷疑那把手槍裡活木子彈的威力。
啪！
肯帕吉隻能抽出手裡的撲克，往賭桌上一打。
陳默沒有去翻那張牌，隻是往後一仰，抬起一隻腳踩在賭桌邊緣。
“假牌。”
“你輸了。”
肯帕吉極力壓製住怒火，拿起手槍遞給旁邊的手下：“你來。”
亡靈手下：“......？”
“要我說第二遍？”
亡靈手下沒彆的辦法。作為白霧裡隨處可見、隻是因為跟肯帕吉簽了契約才擁有一定智慧的低階亡靈，它們甚至沒有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
亡靈手下顫抖著拿起左輪對準眉心。
哢嚓——
扣動扳機的瞬間，亡靈的眉心被溶解出一個洞穿的窟窿，亡靈的屍體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肯帕吉重新看向陳默，殘忍的表情裡還帶著點得意，就等著陳默驚恐地指著他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然後他再反駁一句：“你可以代替受罰我的手下為什麼不可以桀桀桀！”
就像陳默前麵用他說過的話來反將他一軍那樣。
然而。
陳默並沒有反駁。
也沒有驚恐，隻是有些鄙夷地說：“早就猜到了，資本家沒一個是好東西。”
肯帕吉：“.........”
陳默站起身，拿起韓嶼那把還剩一發的手槍，在手上隨意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