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接下來的兩分鐘裡。
整個王者峽穀,上演了一場堪稱滑稽,卻又讓其中一方備受煎熬的追逐戰。
墨子仿佛徹底放棄了中路那座防禦塔。
他化作了一道幽靈,一道隻為暖陽的瀾而存在的幽靈。
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暖陽的瀾走到哪裡,他那來自未知區域的炮彈就跟到哪裡。那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仿佛是催命的符咒,每一次都精準地預判著他的走位。
暖陽不是沒有想過反打。
他作為kp最頂尖的野王,心中的驕傲不允許他就這麼被一個刮痧的墨子追著打。
他嘗試過。
在被炮彈命中後,立刻開啟大招朝著炮彈飛來的方向衝過去。
他想用自己最淩厲的刀鋒,去撕碎那個躲在暗處的可惡的炮手。
可是,他追不上。
那個墨子的距離卡得太遠了。
每一次,當他氣勢洶洶地衝過去時,迎接他的隻有一片空空如也的草叢。隻有幾片被他刀鋒攪動的草葉,在靜靜飄落,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徒勞。
和,另一發從更遠處更刁鑽的角度飛來的炮彈。
防不勝防。
他就像一個被戲耍的孩童,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觸碰到那個一直在挑逗他的大人。
這種無力感讓他心中的煩躁,如同野草般瘋狂滋生。
更讓他心態爆炸的是。
就在他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墨子的騷擾,想要拿個藍buff來緩解一下藍量壓力的時候。
一發熟悉的,閃爍著能量光芒的炮彈。
又一次精準地打了過來。
而藍buff就這麼被搶了!
暖陽呆呆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藍區,以及遠處,在墨子腳下緩緩升起的藍色光環。
大腦嗡的一聲。
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徹底繃斷了。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煩躁。
無儘的煩躁!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機中響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我們沒被墨子打中過的大神嗎?怎麼也被炮中了呀?”
是喬兮。
聲音裡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嘲諷。這個聲音在此刻聽來,無疑是火上澆油。
“是不是也覺得,那個炮彈跟長了眼睛一樣,想躲都躲不開啊?”
暖陽心中的那團無名火,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用同樣充滿了火藥味的語氣,反唇相譏。
“你閉嘴!你要是能穩住,不被他打成那樣,我用得著去幫你抓嗎?!”
“你自己打不好,還有臉說風涼話?!”
“我打不好?!”喬兮的聲音,也瞬間拔高了八度:
“你摸著良心說,那炮彈是人能躲開的嗎?!你現在自己也被打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兩個人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爭吵聲,在房間裡激烈地回蕩。
“行了!都彆吵了!”
輔助星宇試圖平息這場內訌。
“還在打比賽呢!有什麼問題打完再說!”
中路的花卷,也連忙開口勸道:
“對對對,都少說兩句,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然而。
暖陽的怒火卻並沒有因此平息。
他甚至,將一部分的怒氣,莫名其妙地遷怒到了花卷的身上。
“花卷!你中路的視野呢?!你能不能看好他?!他每次離開中路,你都發現不了嗎?!”
花卷:“……”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懟得啞口無言。
心中,充滿了無語和委屈。
我怎麼看?
他那個墨子清完線就鑽野區,我怎麼知道他要去哪?他一個脆皮法師,難道還要臉探草叢,去追蹤一個神出鬼沒的炮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