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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戰隊休息室。
主教練花樓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手肘撐著桌麵,身體微微前傾。
他的目光沒有焦點,空洞地望著麵前的戰術板。
腦海裡瘋狂地複盤著剛才那場潰敗的每一個細節。
為什麼會輸?
這個問題,甚至不需要思考。
答案隻有一個。
兩個字,如同夢魘般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墨子。
花樓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想起了那場比賽的開局。
他們精心設計的入侵戰術,是如何被那個墨子兩發看似“巧合”的炮彈給攪得天翻地覆。
暖陽的節奏從那一刻起,就已經亂了。
他想起了中期那場足以載入史冊的零換四團戰。
五個人氣勢洶洶的越塔,卻被三個人打得兵敗如山倒。
那個墨子的閃現大招,如同一把尖刀,精準地捅進了他們陣型的心臟。
他想起了喬兮那幾乎崩潰的哀嚎。
一個頂級的射手,被那個墨子從頭到尾壓在塔下。
那種無休止的遠程騷擾,那種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精準炮擊。
那不是操作。
那是精神虐待。
還有那條被搶走的主宰。
暖陽為什麼會失誤?
他一個身經百戰的頂級野王,為什麼會犯下那種連青銅玩家都不會犯的低級錯誤?
花樓現在明白了。
那不是失誤。
那是恐懼。
是那個墨子的身影,在暖陽心中種下了名為恐懼的種子。
當那個身影出現時,暖陽的肌肉記憶,他的本能反應,已經壓過了他那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冷靜。
最後,那波高地團戰。
那個匪夷所思的一控五。
那根本就不是一場團戰。
那是一場,針對他們所有人心理弱點的精準狙殺。
蘇成。
花樓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年輕人的臉。
他不是在打遊戲。
是在玩弄人心。
將他們b戰隊所有人的驕傲、自信、和對這個遊戲的理解,全部擊得粉碎。
花樓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掃過房間裡那五個垂頭喪氣的年輕人。
他知道,這一場失利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
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從這種自我懷疑和恐懼的泥潭中拉出來。
那麼,接下來的比賽也不用打了。
“我們輸,不冤。”
花樓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
“我們輸給了那個墨子。”
話音落下。
整個休息室的空氣,仿佛又凝固了幾分。
“墨子”這兩個字,像是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地刺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臟。
暖陽的身體微微一顫。
喬兮那埋在桌子下的肩膀,也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
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梓墨,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恐懼,依舊在蔓延。
看到這一幕,花樓的心中又是一沉。
他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來打破這該死的寂靜。
就在這時。
一旁的賽訓總監貝克曼,輕輕地歎了口氣。
“沒事。”
“反正,是全局bp。”
“墨子今天晚上,都不會再出現在賽場上了。”
全局bp。
這四個字,像是一劑強心針,注入到了每一個隊員的心中。
是啊。
全局bp!
對方再也不可能,用那神出鬼沒的炮彈來折磨他們了!
休息室裡那凝固的空氣,終於開始流動。
暖陽緩緩地抬起頭。
喬兮也慢慢地直起了身子,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不再像之前那般絕望。
貝克曼的這句話,將他們從那個名為“墨子”的噩夢中,強行拽了出來。
花樓見狀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立刻接上了貝克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