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戰隊休息室。
花樓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一仰,重重地癱倒在椅子上。
那雙因為震驚而瞪得滾圓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了一片,比死亡還要深邃的空洞。
恐懼。
一種,源於未知,源於失控的徹骨恐懼。
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完了。
這個念頭,像是一道冰冷的電流,瞬間貫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不是在跟一個選手博弈。
是在跟一個,俯瞰著整個棋盤的魔鬼在下棋。
而自己和自己手下那五個被譽為天之驕子的隊員。
都隻是他棋盤上卑微的棋子。
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布局,所有的自以為是的,完美的應對。
在那個少年的麵前,都隻是一個早已被他寫好了結局的劇本。
他甚至能想象到。
那個少年,在按下閃現的那一刻,嘴角會勾起怎樣一抹充滿了嘲弄和不屑的弧度。
他在看。
他在看自己和花卷,像兩個小醜一樣,一步一步地走進他精心設計好的致命陷阱。
花樓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抽離了身體。
他想不通。
一個人,怎麼可能將心理博弈玩到這種近乎於妖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遊戲了。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無情碾壓。
“教練……”
身旁的貝克曼,聲音沙啞得,像是一塊被風乾了的樹皮。
他的臉上,同樣是一片被恐懼所籠罩的慘白,此時神誌感覺有點絕望。
“他……他不是在打比賽。”
“他是在玩弄我們。”
貝克曼感覺自己的三觀,在今天,被那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用一種最殘忍,最直接的方式,給徹徹底底地擊碎了。
他甚至開始懷疑。
他們和蘇成。
玩的,真的是同一個遊戲嗎?
“firstbood!”
冰冷的播報,在王者峽穀的上空突兀地響起。
也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花卷那顆早已停止了跳動的心臟上。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那已經變成灰色的屏幕。
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
為什麼會這樣?
他那雙空洞的眼睛裡倒映出的,依舊是那道充滿了毀滅氣息的反向激光。
他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自己明明,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最完美的應對。
自己明明,已經預判了他所有的預判。
為什麼,最後死的還是自己?
難道,他連自己的反向閃現都算進去了?
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個念頭,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他死死地攥在手中。
他不願意相信。
也不敢相信。
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如此恐怖的對手。
恥辱。
前所未有的恥辱感,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