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說席。
那聲冰冷的“tripeki”,像是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瓶子和靈兒的心臟上。
死了?
三個人就這麼死了?
在龍坑裡被一道激光瞬間蒸發了?
瓶子的嘴巴不受控製地微微張開。
整個人,像是一尊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雕塑,僵在了原地。
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不是還在信誓旦旦地分析,這個安琪拉的熟練度有問題嗎?
他不是還在用一種充滿了惋惜的語氣,斷言蘇成今天的狀態不佳嗎?
可眼前這一幕呢?
這道毀天滅地的激光,算什麼?
是幻覺嗎?
一旁的靈兒,那張俏麗的臉上早已被一片空白所取代。
她隻是呆呆地看著屏幕,看著那三個躺在龍坑裡冰冷的屍體。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徹徹底底地擊碎了。
她想起了自己剛才那句,充滿了調侃和不屑的補刀。
“空有經濟,打不中又有什麼用呢?”
臉。
好疼。
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十幾個耳光。
火辣辣的疼。
短暫的死寂過後。
瓶子終於找回了自己作為一名專業解說的聲音。
那是一種充滿了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甚至還帶著一絲顫音的聲音。
“三殺!”
“搶掉暴君,並且拿下三殺!”
“我的天哪!這傷害!這傷害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融化了!b戰隊最核心的三個輸出點,在一瞬間,被安琪拉的大招給徹底融化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那顆因為激動而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平複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必須為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足以說服所有觀眾,也足以說服他自己的解釋。
“傷害太高了!”
瓶子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
“我們來看一下蘇成選手的裝備!博學者之怒!虛無法杖!痛苦麵具!還有一本賢者之書的小件!”
“他的法術攻擊力,已經突破了一千五百點!”
“這是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他的每一個技能都附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再加上,他二技能命中之後,可以對目標造成持續的灼燒和減速效果,並且,還會附加一層易傷的印記!”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大招傷害,被提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
“所以,他能打出這樣的傷害,是完全合乎邏輯的!”
瓶子的這番分析充滿了專業性。
也讓所有觀眾,對這個看似離譜的三殺,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
原來。
不是因為運氣。
而是,建立在絕對經濟領先之上的無情碾壓。
就在這時,一旁的靈兒,終於從那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於狂熱的光芒。
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頭皮發麻的猜測,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浮現。
“等一下!”
“瓶子老師,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蘇成選手之前那五次空大,都是麻痹對手的?”
演?
作為解說,她不能在公開場合說選手演,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個問題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解說席上猛地炸響!
瓶子的瞳孔猛地收縮!
是啊!
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示敵以弱!
他在麻痹對手!
他在用一種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方式,去布局!
去算計!
他讓b戰隊的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這個安琪拉是個菜鳥”的錯覺!
然後。
在他們最放鬆,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用一個,精準到極致的完美大招,將他們徹底送入地獄!
瓶子的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