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臉上的眼鏡,找到眼鏡布擦了擦,重新戴回去。
曹校長看向學生們,語重心長地說:
“同學們,在今天,在萬玲玲的弟弟祁玉璽出現之前,你們對祁玉璽這位學弟有印象嗎?”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是搖頭。
有學生忍不住說:“我們有聽說,大一軍訓換教官,和他有關……”
曹校長是真的意識到學生們的思想有了很嚴重的偏差。
“任何事情,沒有求證,隻靠猜測。
我想,你們從小到大,不管是父母還是老師,都沒有這麼教育過你們。
實事,求是……可是我在你們身上,看不到。”
有些學生羞愧地低下頭。
曹校長反問:“祁玉璽同學軍訓期間,被教官惡意針對。
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有不少同學點頭。
“那你們認為,這樣的教官不應該被撤換嗎?
還是學校就應該任由這樣惡意針對學生的教官留下來;
而不做出任何保護學生的舉動?”
“校長,我們錯了。”
好幾位男生、女生齊聲認錯。
是啊,教官惡意針對學生,難道不該換掉嗎?
這和祁玉璽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
學校就應該保護學生,不讓學生被隨意欺淩。
想到宋敏對萬玲玲的無端指責;
想到宋敏的家人之所以那麼囂張,不就是因為宋敏的叔叔是教務處的副處長嗎?
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宋敏敢隨意造謠同學,她的家人衝到學校來打人嗎?
思想拐過彎來,同學們更意識到自己錯了。
如果不是祁玉璽在,那今天受到傷害的人就是萬玲玲。
宋家人打萬玲玲,他們之間又有誰會替萬玲玲出頭;
誰又能替萬玲玲出頭?
人們都習慣同情弱者。
之所以不平,也是因為宋家人被打了,那反過來呢?
他們在同情所謂的“弱者”的時候,卻忘記了是非對錯!
曹校長:“祁玉璽同學的身份確實特殊。
他是淩先生的師弟。
也因此,萬玲玲算是淩先生的侄女。
但這不是學校給予祁玉璽同學特權的原因。
我隻能告訴大家,祁玉璽同學是屬於國家政策優待的那類人。
這是由祁玉璽同學本身的能力決定的。
和你們以為他有什麼身份背景全無關係。
再多的,同學們不要問,也不要互相打聽。
我們的國家很大,人很多,各行各業,各種能力的人都有。
祁玉璽同學的身份屬於不能隨意公開的那一類。
但我想,也許以後,你們會知道他是什麼人;
會知道,為什麼國家會給予他這樣的優待。”
學生們震驚無比,校長話中帶出的信息,實在超出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
這樣的人,不是隻有小說中才會出現嗎?
難道祁玉璽是傳說中的異能者?
就跟美國大片裡的超人一樣?
想想祁玉璽單手就把宋敏的爸爸丟了出去……
這,這有點,像啊!
不少男生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浮動。
曹校長接著說:“祁玉璽同學平時在學校非常低調。
他也從來沒有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欺壓過同學。
今天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也僅僅是因為,他的姐姐被人欺負。
而他的身份允許他,在他和他的家人受到彆人欺壓、威脅時做出反擊。
並且可以不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無論是宋同學的家人,還是宋副處長,他們對祁玉璽同學的所為完全可以看作是對他的挑釁。
同樣,祁玉璽同學的身份允許他對挑釁他的人做出還擊。
在這樣的前提下,同學們,你們難道不應該學習萬玲玲嗎?
她明明隻要抬出她的弟弟,就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她。
可是她沒有,她選擇了低調。
可低調的結果換來的,卻是同班同學的惡意中傷和侮辱。”
“校長,我們錯了……”
有女生慚愧地哭了,其中就包括方梅。
曹校長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們上京大學的優秀人才;
都是我們國家的未來。
今天的事情,我確實對你們很失望。
但我也希望你們能從中吸取教訓。
知道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知道什麼是可為,什麼是不可為。
團結友愛的校訓,你們沒有做到。
但勇於改正,為時未晚。”
淩靖軒插話:
“玲玲也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不過是從鄉鎮上來的普通家庭的學生。
她家裡有多人都是政府官員。
玲玲不喜歡顯擺,習慣了為人低調,更喜歡自力更生。
可是她的這些優良品德,在一些人的眼裡卻成了評判她家世的標準;
更成了一些人評判她行為的標準。
艱苦樸素、自力更生,在一些人的眼中反倒是錯誤的,是該被嫌棄的。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學校裡有女生找了有錢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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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就是傍了大款。
你們就有權力去批判她,去譴責她;
去站在所謂的道德高點去辱罵她,甚至,去毀了她?”
學生們各個低著頭,沒有人說話。
淩靖軒看向曹校長。
“這件事安安既然自己做了處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隻不過安安出了手,事態就不是某個人可以左右的。
屆時,還望校方不要去打擾他。”
曹校長道:“宋副處長的做法確實不對,學校會做出處理。
宋敏同學,學校也會做出相應的嚴肅處理。
但作為校長,我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名學生。
宋敏有錯,我這個校長的錯誤更大。
我沒有及時注意到學生們的思想問題。
我希望淩先生能勸說一下祁玉璽同學,讓宋敏同學能繼續學業。”
淩靖軒淡淡道:
“對宋家的人,包括宋同學,安安都不會再做什麼,我也不會做什麼。
對安安來說,他出了手,那麼這件事於他這裡,就已解決。
宋同學是否能繼續學業,也是學校考慮的事。
我今天過來,也隻是替玲玲說明情況,避免同學們繼續誤會她。
要說的我也說完了,我先告辭。”
“淩先生請便,明天學校會做出處理意見。”
淩靖軒和蒙柯走了,曹校長親自送兩人出了門。
走出政教樓,蒙柯才開口:
“安安說了讓宋家人自求多福,這位曹校長恐怕隻以為那是安安的一句氣話。”
淩靖軒目視前方,步伐不快。
和蒙柯走在一起更像是兩人在散步。
淩靖軒隻是無聲地笑了笑。
蒙柯接著說:“古武界遵從強者。
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結安安。
宋家人得罪了安安,就憑安安那一句話……”
蒙柯搖搖頭。
宋家人……隻能說無知者無畏吧。
古武者通常不會主動去找普通人的麻煩。
不僅沒必要,還顯得小家子氣。
古武者與普通人本就處於兩個世界。
國家政策對古武者看似傾斜,實則也是對普通人的一種保護。
宋家人如果是去找祁玉璽的麻煩,最多就是被祁玉璽揍一頓,不會傷筋動骨。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對付萬玲玲。
還用那麼不堪的手段,想要去毀了萬玲玲的清譽。
那不是觸碰了祁玉璽的逆鱗,這是直接撕了祁玉璽的逆鱗。
果然,淩靖軒就說:
“家人是安安的逆鱗,尤其是他最親近的幾位家人,碰到就是死。
如果玲玲沒有安安這個弟弟,這樣的流言蜚語會徹底毀了她,甚至逼死她。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嫉妒,而是存了害人之心。”
所以淩靖軒不會去勸祁玉璽。
蒙柯歎了口氣:“古武者在華國的地位看似很高,實則很尷尬。
你對彆人說你是古武者,大部分人隻會當你是神經病。
他們會說:‘現在誰還練武?又不是古代。
你這是拍武俠電影嗎?’”
蒙柯的無奈也是國內眾多古武者的無奈。
特彆是像他這樣沒有進入先天,在國際上不出名的古武者。
古武者在大部分人眼裡,更像是稀奇的動物。
可在東瀛和韓國,古武、普通的武術已經深入民間和學校。
就連美國,學武之風都在興起。
可偏偏在古武發源地的華國,古武者卻不得不隱藏身份,隻能在小範圍內為人所知。
蒙柯長歎一聲:“你再看看古能會的那幫人……
這不能不說是我們國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