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生回老家一趟,父母離婚了。
回到省城,他媳婦兒李華還想著怎麼安慰他呢,結果自己先被嚇了一跳。
祁良生把提包裡剛拿到的財產交給媳婦。
李華拿著新鮮出爐的房產證,存折,半天說不出話來。
祁良生張嘴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也隻憋出一句:
“我爺爺奶奶給的。”
李華抬頭,好半天也憋出一句:
“你爺爺奶奶這是,挖到金子啦?”
“你讓我先緩緩,緩好了再給你解釋。”
一路懵回來的祁良生往沙發上一癱,胳膊壓在臉上,不說話了。
李華慶幸兒子在父母那邊,她在祁良生身邊坐下,心臟砰砰跳。
見祁良生沒反應,她把祁良生放在茶幾上的那些東西拿過來,仔細過目。
越看,李華的臉越漲紅。
這爺爺奶奶不是真的挖到金子了吧!
這,這是上京的房子?!
還有,鋪子?!
沒看錯吧!
李華瞪大眼睛,第一次發現自己有文盲的嫌疑。
顧不上要緩緩的丈夫,她大力去推半死不活的祁良生。
“這怎麼是上京的房產!這怎麼回事啊!
你家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祁良生不動彈。
“你說話啊!”
先不管祁良生啥時候緩過來,又是怎麼跟自家媳婦解釋的。
這邊,祁四爺爺、祁四奶奶和祁秀紅到了上京,就直接去了百裡家祖宅。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覺得自己算是見過世麵的了。
結果進了百裡家祖宅,他們才發現,他們還是那個沒什麼見識的小農民!
祁秀紅驚得是合不攏嘴。
特彆是見到女兒玲玲之後,她甚至還做了一個揉眼睛的動作。
那是她的女兒?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來了,百裡家祖宅更熱鬨了。
百裡元坤是十分高興的。
三十年來他都是跟著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一起生活。
分開的這陣子他還真有點不習慣,也時常掛念他們。
現在又能生活在一起了,就跟還在東莊村一樣。
萬玲玲陪姥姥姥爺說了會兒話。
在姥姥姥爺去休息後,她把弟弟拉到了房間裡,問弟弟詳細的經過。
萬玲玲也是特彆生氣。
可現在大舅和大舅媽也離了婚,她又有些心疼大舅;
也覺得兩位表哥和雲芳表妹挺可憐的。
祁玉璽跟姐姐說了他怎麼處理的。
萬玲玲沒覺得弟弟下手重,隻說:
“安安,大舅媽糊塗,也聽不進去道理。
現在大舅又跟舅媽離了婚,大舅也挺可憐的。
你彆怪大舅,也彆怪良生表哥他們。”
祁玉璽:“我不遷怒。”
萬玲玲挽住弟弟的胳膊,腦袋靠在弟弟肩膀上:
“我們家安安最大氣了。”
我們家安安……
祁玉璽的嘴唇做了一個緊抿的動作,唇珠在那一瞬間顯得格外明顯。
沒看到弟弟這一絲異樣的萬玲玲長歎一聲:
“你說這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
非要鬨。
大舅媽疼愛弟弟沒錯,但沒有底線的疼愛就過分了。
大舅媽的弟弟也不懂事。
有時候,我也挺理解她,也覺得她挺可悲的。
攤上那麼兩個弟弟。
還是我幸福。”
她承認她對自己的弟弟也沒底線,但前提是她弟弟好啊!
她弟弟啥都想著她,還給她買房。
大舅媽的弟弟給她買過啥,就知道跟她要錢。
“姐。”
“嗯?”
“你真喜歡淩靖革?”
萬玲玲意外弟弟突然這麼問,她坐直身體。
祁玉璽:“淩靖革走的時候你還猶豫,現在就答應了。”
萬玲玲有點害羞。
不過習慣了在弟弟問她事情的時候對弟弟和盤托出,她思索了一會兒,說:
“我一開始確實挺猶豫的。
我沒想過讀書期間談戀愛。
我不否認淩靖革很出色,無論哪個方麵。
但這不是我同意做他女朋友的主要原因。”
避開弟弟過於專注的注視,萬玲玲低著頭,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羞說:
“他回到部隊之後每個星期都會給我寫信。
漸漸的,我也習慣給他回信的時候說一些自己的心事。
我們之間有共同語言。
我可以在信裡和他說身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包括古武界的事情。”
哪怕不能明說,她隱晦提及,對方也一看就能明白。
萬玲玲抬起頭:
“安安,姐姐的另一半不能是對古武者、對古武界一無所知的人。
淩靖革喜歡我,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是你的姐姐。
但以淩家的家風,以他的品性,我想這不會是他特彆會去考慮的方麵。
至少我能肯定,他對我的喜歡是真心的;
不是存在了什麼目的的。
而我,也習慣了向他傾訴。
或許,我還沒有那麼特彆的愛他,但他是到目前為止追求我的人裡,最令我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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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電話裡說讓我做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我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我想,我心裡也是喜歡的吧。
隻是我們兩個人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要等到他回到上京,我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多了,更加互相了解才會有戀愛的感覺。
反正姐姐不急著結婚,姐姐還想做女強人呢。”
祁玉璽淡淡地點了下頭:
“姐姐喜歡的,我就接受。”
萬玲玲挽住弟弟的胳膊,又靠了上去。
結果,弟弟卻又冒出一句:
“所以你和淩靖革,一直都是他主動?”
“算吧。兩次都是他主動開口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萬玲玲傲嬌了一下,
“他先喜歡的我,當然要他主動啦。
總不能他喜歡我,還要我去開口吧。”
祁玉璽緩緩點了下頭,漂亮的鳳眸裡寫滿了“頗有道理”。
晚上,一大群人聚在百裡元坤和嶽崇景的院子堂屋,吃了一頓熱熱鬨鬨的晚餐。
能和百裡元坤重新生活在一起,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也是十分的高興。
吃完飯,祁玉璽陪了長輩們一會兒就回房間裡,淩靖軒跟了過去。
“安安。”
正在洗手的祁玉璽抬頭看了走過來的人一眼,低頭繼續洗手。
淩靖軒走到他身邊問:“有心事?”
祁玉璽關了水龍頭,淩靖軒拿過毛巾遞過去。
祁玉璽擦手,抬頭:“你怎麼知道?”
真的有心事?
淩靖軒:“我是你師兄,你有沒有心事,我還看得出來。”
祁玉璽:“霍連元他們也是我師兄。”
淩靖軒笑笑:“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最久。”
而且我對你還抱有彆的心思。
自然會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你的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
祁玉璽盯著淩靖軒的眼睛,淩靖軒臉上的輕鬆漸漸消散:
“怎麼?和師兄有關?”
“不算。”
祁玉璽模棱兩可地回了兩個字,突然神來一句,
“你的眼睛會變色。”
淩靖軒愣了下,隨之笑道:
“我有一半的法國血統,怎麼,才發現?”
“你頭發有點自然卷。”
淩靖軒挑了挑眉,這人今晚果然有情況。
他摟住祁玉璽的肩膀,從他手裡抽出毛巾掛回毛巾架,帶著他出了浴室。
“怎麼突然對師兄的外表有研究了?
而且你我師兄弟這麼長時間,你真的才發現?”
坐到沙發上,祁玉璽:“我以為你頭發是燙的。”
淩靖軒頗為無奈:
“雖然在國外男人燙發不稀奇,但我是敬謝不敏。
你今晚怎麼了?真的和師兄沒關係?”
祁玉璽卻轉移了話題:
“淩靖革什麼時候回上京?”
淩靖軒在燈光下偏向金棕色的眼瞳瞬間一暗。
他不動聲色地說:“大概還要四五年的時間。
怎麼好好問起靖革了?”
祁玉璽:“他現在是我姐的男朋友,我不能讓我姐一直等他。”
淩靖軒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口吻又恢複正常:
“靖革想靠自己的努力調回上京。
當然,他的身份背景注定他所謂的努力仍然會夾雜著一些人情。
玲玲確定和靖革在一起了?”
“算是吧。
姐姐說淩靖革跟她‘表白’了兩次要姐姐做他的女朋友。
姐姐也不是無動於衷,就同意了。”
淩靖軒笑笑:“靖革對玲玲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