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下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郗琰鈺接到兒子的電話,讓他送兩身衣服去戈壁,其中一身要淩靖軒的。
隻是祁玉璽報出的淩靖軒的衣服尺寸明顯偏大。
幾十輛車迅速向戈壁深處進發。
有郗琰鈺給兒子的衛星電話,他們很容易追蹤到了祁玉璽現在的位置。
車開了六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地下基地所在地。
可是那裡現在已經沒什麼基地了,而是一個綠洲般,麵積十分廣闊的湖泊。
湖泊旁甚至長滿了青草!
一人在湖泊中央遊泳,見到他們,那人鑽出水麵,卻隻露出寬厚強壯的上身。
“靖軒!安安呢?”
百裡元坤跳下車跑到湖邊焦急地問。
淩靖軒:“安安在湖底,我們兩個都沒衣服。
師叔,我和安安先穿衣服,回去再說。”
百裡元坤一聽放心了。
郗龍把一個大提包放在湖邊,其他人先開車退開。
淩靖軒光著身子上岸,從提包裡翻出他和祁玉璽的衣服。
淩靖軒身上的水珠瞬間就沒了,他先穿上符合自己現在碼數的衣褲,這才回頭喊:
“安安,上來吧。”
湖麵波動,祁玉璽從水裡冒了出來。
在淩靖軒的眼中,祁玉璽就如那水中的妖精。
特彆是他慢慢從水中走出來,赤裸的身體逐漸完全暴露在他的麵前的那種畫麵……
幾乎勾走了他的全部心魂。
淩靖軒咬了下舌尖,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發情的時候。
他拿著衣服走過去,嘴裡問:“那是什麼?”
祁玉璽的手裡明顯拿著東西。
祁玉璽走上岸,身上的水漬已然無影無蹤。
他攤開掌心:“在湖底發現的,裡麵有元氣,是最基本的元石。
古武者可以直接吸收元石內的元氣來提升,效果類似於浩氣丸。
元石,相當於中品浩氣丸的效果。”
淩靖軒一聽就明白了:“你又想起一些東西?”
祁玉璽點點頭,接著伸展胳膊由淩靖軒給他穿衣,繼續說:
“你我進階,突破至元境,雷陣降下的地方自然也就會留下元氣和靈氣。
這些元石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湖底下還有,可能還會有高一級的元晶,甚至是更高一級的靈石。”
淩靖軒蹲下給祁玉璽穿褲子,嘴裡問:“你有什麼打算?”
祁玉璽:“交給鄔棲山,我們要兩成。
餘下的,軍武處自己看著辦,我們不插手。”
“好。我去跟鄔棲山談。”
給祁玉璽穿戴好,給他編好辮子,戴好帽子,淩靖軒用祁玉璽的手機給郗琰鈺打電話,告訴對方他們ok了。
淩靖軒這邊剛掛電話,那邊退出老遠的眾人就立刻驅車往回趕。
所有人心中都是疑問重重,迫切需要祁玉璽和淩靖軒的解答。
※
全球兩位大宗師,一前一後分彆進入元境!
其中一位在十年前還不過隻是一個骨境後天)中期、天資普通的古武者!
淩靖軒的進階速度令人震驚。
相比之下,妖孽般存在的祁玉璽反而顯得十分正常。
至少祁玉璽的境界有六年未動分毫!
所有人根本等不及回到上京在細問此事,一群人拉著祁玉璽和淩靖軒去了孟哈市。
在軍武處包下的整棟酒店最大的套房裡,剛剛進階元境的祁玉璽和淩靖軒被層層圍住了。
祁玉璽和淩靖軒剛坐下,沒人顧得上給他們送一杯水,史密斯先心急火燎地開問:
“安安、靖軒,你們現在是元境了吧?”
祁玉璽沒做聲,淩靖軒點了點頭,道:
“我和安安現在都已是元境初期的武者。”
到現在,再說“古”武者,就明顯不合適了。
全場倒抽氣明顯。
西斯特謹慎地問:“雷擊是兩位大宗師進階引來的嗎?”
儘管心裡已經確定,但還是需要這兩人親口承認。
祁玉璽這時候開口了:“元境的雷劫都扛不過去,還談何丹境。”
所有人都瞬間透心涼,祁玉璽接著說:
“元境,體內的真氣轉為真元,肉身要脫胎換骨。
不經過雷劫的冼禮,又談何脫胎換骨。
隻有脫胎換骨,不再是凡人之軀,才能結丹,踏入半仙之列。
元境的雷劫越猛,結丹的希望越大。
隻要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修習上來的,元境的雷劫自不在話下。
真正的考驗是結丹。
所學功法品級越高,雷劫越強,你們進階,不會出現這番雷劫。”
所有人又瞬間升起了無限的希望。
史密斯立刻又問:“安安,我們怎麼覺得之後下的雨,好像對我們有點好處?”
祁玉璽:“雷公不會白白劈人,總要給些補償。
我與師兄進階之地,日後將會青草複生。
雖不說森林茂密,但也不至於如過去那般寸草不生。
不過你們就不用想了,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每個人的心情,都十分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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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璽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他之前從湖底摸到的六顆元石。
“鄔棲山。”
鄔棲山明顯一個站直的動作,祁玉璽伸手抵給他:
“這是在湖底發現的,也是雷公的補償。
這是元石,其內蘊含元氣,效果等同中品浩氣丸。
你可派人去湖底挖。”
刷刷刷——!
所有人的眼神釘在了鄔棲山的身上。
鄔棲山心裡苦笑,他伸手從祁玉璽的手裡接過來,說:
“謝謝祁大宗師。”
祁玉璽:“有任何想知道的,你們之後問我師父和師伯吧。
我和師兄要回家了。”
祁玉璽要走,誰也攔不住。
何況百裡元坤、嶽崇景等百裡家諸人和郗琰鈺,還急著問祁玉璽另一件事。
鄔棲山派車送祁玉璽和淩靖軒等眾人去孟哈市機場。
機場現在已經被軍部征召,軍武處的專機就停在那裡。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百裡家和郗家,以及淩家在戈壁的所有人全部回到了上京。
百裡家祖宅,一些人等的是心焦難耐。
淩百暉、淩百翔夫婦,淩靖革、淩中威等淩家如今潛心習武的人全部在了。
淩靖宇和淩靖磊派人去機場接回眾人。
一路上,百裡元坤、嶽崇景、郗琰鈺和淩靖軒都極度忍耐著。
淩靖軒雖然進階後在戈壁和祁玉璽單獨在一起三天,他卻也沒機會詢問祁玉璽孩子的事。
那三天的雨水,兩人抓緊時間穩定境界,什麼都顧不上說。
車停在百裡家祖宅門口,門口焦急等著的人先跑了出來。
祁玉璽從車上下來,祁四奶奶就哭著喊:“我的安安……”
祁玉璽快步走到爺爺奶奶跟前,抱住爺爺奶奶。
祁秀紅哽咽:“安安,你可算回來了,可算回來了……”
放開爺爺奶奶,祁玉璽抱住大姨:“大姨,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平安回來就好……”
祁秀紅用力抱住外甥,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裡。
想到另一個人,祁秀紅放開外甥,擦著眼淚說:
“你媽擔心壞了。”
祁橘紅流著淚走上前,鼓足所有的勇氣輕輕抱住兒子:
“安安,媽媽很擔心你,很想你。”
祁玉璽沒有推開祁橘紅的擁抱,隻淡淡地一句:“我回來了。”
這四個字,令祁橘紅的眼淚瞬間如開閘的水龍頭,哭聲也壓抑不住了。
郗琰鈺在一旁道:“安安和靖軒平安回來了,先回屋。”
祁玉璽牽著爺爺奶奶的手,去了鬆鶴園。
在孟哈市,祁玉璽懶得跟那些人多說,回到家自然就不同了。
不過等祁玉璽牽著爺爺奶奶坐下,等師父和師伯坐好,等郗琰鈺拉著祁橘紅也坐好。
被他自動忽視的一件嚴重的事情,立刻被擺到了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