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興作為城主先發話。
他感謝諸位捧場,前來全滄城出席師弟聞朝鞠的這場進階宴。
之後,聞太興就說出了令現場炸鍋的話。
“聞某坐守井樓城,沒有辜負我井樓城先輩與兩代城主的期望;
沒有辱沒我井樓域人重整井樓域的執念。
聞某自任城主千載,如今,也到了該把井樓城交付出去的時候了。”
在場的井樓城人中,聞空度、葛無忌這樣的長老級人物神情平淡,其他人則是大吃一驚。
城主不做城主了?!
而賓客們對於聞太興的決定在吃驚之餘又有著“原該如此”的了然。
聞太興已是遠遊境中期的帝武者,他若想繼續進階,就不能再留在全滄城。
說實話,聞太興在下界這樣的地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階至遠遊境中期,已是令無數人驚碎了下巴。
聞朝鞠也清楚城主一直沒有走就是因為他。如今他已是帝武者,城主也可安心去中極界了。
哪知,聞太興隨後卻道:“井樓城新一任城主,由聞空度長老暫代。
葛無忌、張路、葛南三位長老將隨我一道,帶領數位井樓城武者前往中極界。
屆時,還望靈域各方武者多照應全滄城和井樓城。”
聞朝鞠愣了。
坐在他身邊的聞空度在桌下輕輕踢了他一下,聞朝鞠閉緊了嘴。
全場再次嘩然,原來不是聞太興一人前往中極界?
不過想到葛無忌幾人都已是遠遊境帝武者,一同前往倒也說得過去。
隻是為何是聞空度留下?
聞太興沒有向眾人解惑,說完這些他就表示進階宴正式開始。
聞太興沒有介紹那幾位“異裝”武者是不是藍域武者,來賓們私下裡倒是互相打聽了起來。
據說聞朝鞠進階前,藍域的界門有過反應。若當真如此,那這幾位怕真是藍域武者了。
對藍域武者,靈域各界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藍域的那兩位武者,改變了靈域的勢力格局,一手把井樓城捧到了靈域武者的頂峰。
可藍域過來的武者卻都是丹境,境界著實太低。而偏偏就是境界如此低的武者,帶來了如此大的變量。
藍域也是唯一隻有武者能過來,其他人卻無法過去的一域。
這場進階宴一直持續到晚上,聞朝鞠被各方賓客敬酒,期間吃了好幾次解酒丸。
等到進階宴結束,都已是深夜了。
醉醺醺的聞朝鞠卻沒有就此回房間歇息,而是去了城主的住處。
廳堂內,聞太興正在喝茶,對於聞朝鞠的前來毫不意外。
他對聞朝鞠做了個“坐”的手勢,從茶盤裡拿來一個茶杯,倒上靈茶。
聞朝鞠雙手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中極界盛產的“白汝茶”,對如今的井樓城城主來說,不是什麼難弄到的東西。
就是聞朝鞠平日裡喝的也是此茶。
聞太興喝完自己的那杯茶,輕輕放下茶盞,說:
“以前,我能想到的,也隻是在靈域內,重建我井樓域,而如今……”
聞朝鞠的心顫了一下。
聞太興:“從全滄城去往上界,要經過中極界,要經曆各種險阻。
中極界武者於上界而言都不過是螻蟻,更遑論我下界武者。
我井樓域即便能重回過去的榮光,於上界來說,又有何差彆。”
聞朝鞠:“師兄……”
聞太興:“以前,我井樓城若不進,便是死。
如今,我井樓城若不進,便是把到手的大好機會白白地拱手讓人。
那兩人遲遲未前往上界,不是不敢去,不是不能去,而是蓄積;也是在等待他們的親人成長起來。
而一旦他們去了上界,我井樓城與那二人之間的聯係就斷了。
這是我與幾位長老都不能接受,也是井樓城承擔不起的。”
聞朝鞠:“城主是想……”
聞太興:“我井樓城武者,追隨那二人左右。”
聞朝鞠倒抽了一口氣。
聞太興卻十分淡然地說:“無論前路如何,我與幾位長老都決心做那二人的隨侍。
那二人初來全滄城時,不過是丹境初期;如今,那二人卻已是遠遊境後期。
便是我都被他二人甩在了身後。
在他二人前去上界之前,我井樓城不能追隨在後,那與把機會拱手讓人又有何區彆?
我井樓城、井樓域,為何就不能建在上界?”
聞朝鞠的心跳失去了以往的頻率,師兄的這幾句話說得他口乾舌燥。
他下意識地問:“可大長老他……”
聞太興:“全滄城是我井樓城的根,不能輕易舍棄。
何況這還關係著藍域武者前來一事,絕不能交與旁人。
待你我隨他二人在上界安穩下來,大長老會把井樓城交給他人。
今後,三界都會有我井樓城的所在,也都會有我井樓城人的所在。
我井樓城並不是並入那二人的門下,而是作為附庸。
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相信,隻要他二人去了上界,三宮勢必會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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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為一方強者的附庸,那是我井樓城的幸事。
雪中送炭,總好過井上添花。他二人身邊多我們幾個帝武者追隨,總是好的。”
聞朝鞠這回完全明白了城主的意思,他也是個乾脆的人,說:
“我聽師兄的!”
若不是有那二人的支持,特彆是那二人丹藥的支持,井樓城的武者不可能進階如此之神速。
他與城主,還有長老們能順利地且快速地進階遠遊境,都是全憑那二人相贈的機會。
之前他也曾擔心,一旦那二人去了上界,井樓城想要再獲得支持就困難了。
武者的世界,能隨侍強者,是幸,更是機遇,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