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靖軒站在帳篷外,沒有靠近。
他很清楚,愛人現在的模樣會帶給郗琰鈺怎樣的安慰。
所以他離開了,把空間交給那個因為無法陪伴兒子成長而始終耿耿於懷,鬱鬱寡歡的男人。
百裡元坤和嶽崇景也理解郗琰鈺此刻肯定會有的心情。
兩人都沒有靠近帳篷,甚至不去好奇徒弟徒侄)力竭變小之後是什麼樣子。
郗琰鈺進了帳篷後就沒有再出來,淩靖軒一直守在帳篷外。
哲寒在遠離所有人的一個土堆上盤膝打坐。
過來的路上都沒機會詢問的青丘和蚩睺,則抓著敖無刹“審問”。
陽光漸漸暗淡,黑夜來臨。
風吹起,哲寒筆挺的腰脊一動不動。淩靖軒也盤膝打坐,守著身後的帳篷。
做主的沒有命令,其他人就隻能自行找事情打發時間。
一夜很快過去,打坐的幾個人仍舊一動不動。
審問完敖無刹的青丘和蚩睺也回到各自的族人那邊休息去了。
就這樣四天過去了,郗琰鈺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背對著帳篷的淩靖軒睜開眼睛,站起來,轉身。
郗琰鈺麵色平靜,絲毫看不出這四天他在帳篷裡的情緒宣泄。
郗琰鈺開口:“安安應該快醒了,你去守著吧。”
“好。”
淩靖軒越過郗琰鈺,進了帳篷。
郗琰鈺準確地捕捉到哲寒的位置,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站了起來,轉過身。
兩人的距離很遠,一個換了身白衫,一個是一件黑袍。
兩人同樣的麵色冷峻,同樣的氣質疏離。
郗琰鈺微微一個頷首,算是對哲寒這位聖尊的禮貌,隨後他的視線調轉,朝五個寶貝孫子走去。
“爺爺!小爸醒了嗎?”兜兜老三)淩君暘最先問。
郗琰鈺:“應該快醒了。這幾天你們都做什麼了?”
“我們去周圍轉了轉,有很多中極界沒有的靈果和普通水果,我們摘了很多。”
“爺爺,你嘗嘗。”
果果淩君熹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靈果就遞給爺爺。
其他四個人也從自己的口袋或儲物戒裡,拿出他們這四天探險發現的好吃給爺爺品嘗。
郗琰鈺的臉上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冷漠,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
哲寒轉過身,看向遠處。
那五個孩子……
他握緊拳頭,祁玉璽,當真不是伏陰了嗎?
下一刻,哲寒目露寒光。
不!
祁玉璽,就是伏陰!
伏陰昏迷前的那一眼,他不會看錯!
因為是他,伏陰才會放心得暈過去。
伏陰,是信任他的!
帳篷內,在郗琰鈺出去一個多時辰後,池中祁玉璽孩童的身體突然恢複成了成人的狀態。
緊閉的丹鳳眼睜開,迎麵而來的就是一人落下的唇。
沒有推開對方,祁玉璽安靜地接受了對方的吻。
在對方離開後,他開口第一句是:“剛才誰在帳篷裡?”
淩靖軒:“郗門主。”
祁玉璽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
淩靖軒:“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的眼眶就紅了,我就出去了。”
祁玉璽從曆練池裡出來,淩靖軒收了曆練池。
祁玉璽脫掉身上的衣服,穿上淩靖軒已經給他展開的乾淨新衣,問:
“隻有他一個人來過?”
“嗯,隻有他。”
給愛人穿戴好,又梳好頭,淩靖軒才說:
“哲寒聖尊在外麵。”
祁玉璽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下,問:
“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淩靖軒把事情說了一遍,祁玉璽再次黑麵,卻什麼都沒說,而是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一出帳篷,祁玉璽的腳步就停下來,淩靖軒也停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哲寒站在那裡。
百裡元坤、嶽崇景和郗琰鈺站在哲寒身後五米遠的地方。
而其他人,則明顯是遠遠避開。
哲寒眼裡的冷漠不在,他激動地注視著祁玉璽,喉結不停地上下浮動。
祁玉璽眼神無波地看著哲寒,突然,伏陰劍出現。祁玉璽一把握住,身形已然來到了哲寒的麵前!
哲寒是破界強者,祁玉璽一有動作他就察覺到了。
可是他沒有躲,在祁玉璽的劍直奔他麵門來時,他才以手指擋開劍刃。
被擋開的伏陰劍轉手又朝哲寒的麵門而去,鬼嘯聲起。
“這,什麼情況!”
淩君凡傻眼,
“玉璽也太膽大了吧!那可是破界強者啊!”
妖皇青丘嘴角勾起:“不愧是伏陰。”
魔王蚩睺:“不,伏陰不會這麼做,他是祁玉璽。”
龍王敖無刹:“這話很對,會這麼做的,隻有祁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