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想知道伏陰在想什麼,可伏陰卻從不會對他說心事。
哪怕是麵對鄭清陽後來的疏離,伏陰也甚少會吐露心聲,甚至不見委屈。
哲寒一直把伏陰當作是一個令他心疼,值得他去善待的劍靈。
可此刻,就在他不遠處,和敖無刹、青丘和蚩睺說話的“伏陰”。
在彆人眼裡,他或許仍舊話少;可於熟悉了“伏陰”的自己而言,對方真的大不同了。
此刻的伏陰,更加的有血有肉。也一次次地提醒著“故人”,他已不是劍靈,而是真真正正的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喜好。
不高興了,他會拔劍打人;被纏得煩了,他會說“殺了你”。
見到親人,他會與之擁抱;甚至會因為青丘的話不妥當而目露嫌棄……
哲寒的眼裡,是新生的伏陰。
站在遠處的郗琰鈺不爽地對身邊的百裡元坤說:
“要不是他自己說把安安當兒子,就衝他現在看安安那眼神,我都忍不住想跟他打一架。”
百裡元坤:“他當作兒子的,是‘伏陰’。我相信,安安和‘伏陰’是不同的。”
說到這裡,百裡元坤不免心疼,
“一想到安安是‘伏陰’時受的苦……安安不記得他們,就對了!”
特彆是那個鄭清陽!
彆說讓安安常常陷入險境,生裡來死裡去的。
安安小時候摔個跤,手上蹭破點皮,祁四奶奶都能把罪魁禍首地板)打一頓!
百裡元坤教授徒弟習武,那也是練武的時候嚴格點,平時還不是捧在手心疼著。
那鄭清陽,還不就是沒把安安看作是“人”.
哪怕安安就是孩童的模樣,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個“劍靈”,才能那樣對待唄!
嶽崇景抬手放在百裡元坤的肩膀上,說:
“那鄭清陽寒了安安的心,安安也才下了決心與他徹底切割,我們也才擁有了‘玉璽’。
安安明顯沒把他放在心上了,這樣也好。”
話是這麼說,但百裡元坤還是不高興的。
郗琰鈺本來就因為沒有撫養兒子長大,想起來就鬱鬱寡歡的。
現在麵對一個已破界的“仇人”,他還沒辦法替兒子教訓對方一頓。
郗琰鈺暗暗發誓,他要更努力才行。
有朝一日,他這個做爹的,怎麼也要找那鄭清陽,給兒子出出氣。
百裡元坤和嶽崇景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再低,哲寒隻要願意,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百裡元坤那話,本來也就沒準備避著哲寒。
哲寒起初非常不悅,他看伏陰是什麼眼神?
隨後,他聽到伏陰的師父說,伏陰是他們捧在手心都疼不夠的寶貝。
他似乎又能理解,為何這一世的伏陰會對那些人如此的看重。
也似乎理解了,這一世的伏陰為何一再否認自己是伏陰;一再強調,自己是祁玉璽。
這一世的伏陰,是被寵溺、嬌養大的。
兒時摔了跤,家中的祖母還會打地板給他“報仇”。
可以想見,他在那個世界重生為人後,是如何得被萬千寵愛。
而不是那個被鄭清陽從古境帶出,不得自由,不被當作人看待的劍靈……
哲寒的思緒在過去與現在之間碰撞,那邊淩靖軒幾人已經商量完畢。
祁玉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當即就找了個空地,讓淩靖軒搭帳篷,他準備煉丹了。
段雄四人和四郗,還有井樓城的一些武者拿出灶具,準備弄一頓正經吃食。
霍連元幾個師兄弟,還有淩靖革、淩中威、淩君凡、寧旭等人都去幫忙。
哲寒一人遠遠地站在一邊,淩靖軒朝他這邊看了眼,隨後走了過來。
祁玉璽沒有阻止淩靖軒,五個孩子見狀,湊到了小爸爸跟前。
他們實在是有點好奇,這位哲寒聖尊,是怎麼認識小爸爸的。
不過五個人過去沒一會兒,念念就帶著四個弟弟很有禮貌地退散,幫大哥做飯去了。
呃……小爸爸的眼神好可怕,他們不問了!
祁玉璽說他不記得哲寒與鄭清陽,不是還記仇。
而是那段劍靈的生活已經遠去,作為劍靈的伏陰已亡,便沒有必要再去記得。
如今,壓在他心頭的是兩位大帝。
聽兩位大帝的意思,是勢必會把他弄回去的。
那屆時,師父、師伯、臭老頭……還有遠在地球的爺爺奶奶他們,該怎麼安排?
若他成為破界,兩位大帝才會把他帶走,那還好說。
若不是……他勢必會需要兩位大帝幫忙,但,大帝會肯嗎?
對於在大帝身邊生活的記憶,祁玉璽是一片空白。
也因為是空白,他全然不知兩位大帝的脾性,更不清楚,那一方世界的情況。
這都是祁玉璽必須提前考慮的事。
小花對那個世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祁玉璽現在隻希望自己能在某種契機下,想起些什麼。
家裡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舍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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