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秀紅說著就瘋了般地跑到門邊,打開門栓。
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那個,她日思夜想,被她當成親生兒子養大的寶貝外甥……
祁秀紅的視線模糊:“安安!”
“姨!”
下一刻,祁秀紅就被一具有著藥香的身體用力抱住了。
安安,這是安安的味道……
祁秀紅抱住外甥,聲音發顫:“安安……安安啊……安安……”
“姨……”
祁玉璽的聲音很啞,很啞。
被祁橘紅、祁路根、祁路坎和祁良生扶著過來的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腳步都不穩了。
那個梳著發髻,穿著武者長衫,正抱著大閨女的人,不是他們的金孫,又是誰!
“安安——!”
祁玉璽抬頭,眼眶通紅的他放開大姨,撲過去抱住爺爺奶奶,很用力,很用力。
“爺!奶!”
“安安……奶奶的安安呐……”
祁四奶奶一下下拍著孫子,嘶聲喊。
見到了孫子,她才發現,她真的是熬不住,等不住了。
祁四爺爺也是一遍遍的喊著孫子的乳名,隻覺得與孫子分離的這幾十年,是那麼的難熬。
擦著淚走過來的祁秀紅又被外甥扯過去,再次抱住。
在遇到淩靖軒之前,爺爺奶奶、大姨、師父和姐姐,是祁玉璽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誰也不能取代的人。
祁玉璽張開雙臂努力抱住爺爺奶奶和大姨,把臉埋在奶奶的肩膀上。
祁四奶奶的眼淚弄濕了孫子的衣衫前胸。
祁玉璽深聞奶奶的味道,和他記憶中一樣的,充滿了溫暖的味道。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住在他們隔壁院子的人。
跑過來看動靜的淩靖宇,一看到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的院子裡站著的那個熟悉的人,他愣了。
沒有過去打擾愛人與家人重逢的淩靖軒回頭,兄弟二人視線相對。
淩靖宇倒抽了一口氣,真的是靖軒?!
淩靖軒足尖一蹬,落在大哥麵前,眼眶發紅,笑著打招呼:“大哥。”
“靖軒!真的是你!”
淩靖宇從頭到尾打量一番,隨後激動地一把抱住弟弟,
“真的是你!”
“大哥!”
淩靖軒抱住大哥,也壓抑不住見到親人的激動了。
這邊,祁玉璽抱著爺爺奶奶和大姨怎麼都不肯鬆手。
淩靖軒心知愛人這邊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冷靜下來,他帶著同樣眼眶濕潤的大哥去見父母、外公外婆等人。
遠處的空中,沒有跟著鄭清陽和哲寒離開的常箐橈,看著那位她聽了幾千年的“伏陰”。
終於明白了,為何師兄與哲寒對此“人”一直念念不忘。
祁橘紅在一旁看著心酸,她也想用力抱抱兒子,卻沒有立場打斷兒子與爺爺奶奶、大姨的相逢畫麵。
還是萬玲玲見小姨明顯很難過了,她出聲:“安安。”
祁玉璽明顯一個深呼吸,過了十幾秒,他才抬起了頭。
他的容顏依舊是那樣的會令人迷失心魂,與平素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明顯是有點紅的。
放開爺爺奶奶和大姨,祁玉璽走到姐姐麵前,抱住姐姐:“姐。”
萬玲玲也用力抱住弟弟,笑著流淚:
“安安,姐姐太想你了,太想了。姐姐現在,就感覺,跟做夢一樣。”
祁玉璽沒有說想不想,但他抱著姐姐的雙臂卻更用力了。
萬玲玲拍拍弟弟,在弟弟耳邊輕聲說:
“姥爺決定過來找你的時候,小姨連著一個月晚上都睡不著。”
祁玉璽沒有動作,萬玲玲拍拍弟弟,主動放手,從弟弟的懷裡退了出來。
祁秀紅走到外甥身後,推了推外甥。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沒有插手。孫子跟親媽不親,不能怪孫子。
祁玉璽走到祁橘紅麵前,無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祁橘紅卻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兒子,哭出聲來:“安安……”
祁玉璽隻是又拍了拍祁橘紅,那聲“媽”,他是永遠都叫不出口的。
祁橘紅哭得很傷心,悔恨再一次侵蝕她。在一旁的麥克尼、努勒和法麗哈再次愧疚的,抬不起頭來。
法麗哈一直都沒有結婚。祁玉璽和郗琰鈺相繼離開後,她一直陪在養母祁橘紅身邊。
祁橘紅抱著兒子不願意鬆手,祁玉璽出聲:“進屋說。”
祁秀紅也心知外甥這是到極限了,她擦了把眼睛,露出遲來的親人相見的喜悅笑容。
“進屋進屋,咱們都進屋。”
一群人進屋。
坐下後,祁秀紅喊來家裡的小輩,讓他們按照年齡和輩分大小站好。
一群晚輩規規矩矩地行禮:“舅舅叔叔。”
祁秀紅一一向大外甥介紹。
祁玉璽走的時候,家裡外甥、侄子們都還小,有的甚至還沒出生。幾十年不見,晚輩們的變化也都很大。
祁玉璽特彆看了幾眼姐姐與淩靖革的三個孩子。
他從儲物戒中掏出丹藥、靈果、晶石,給小輩們當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