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開眼睛,淩靖軒下意識地往身邊摸。
沒人!
緊接著,陷入黑暗前的記憶全部回歸,他收回手。
對於如今境界的他來說,被自己的愛人榨乾這種事說出去一定會被人笑掉大牙。
可這卻是真實的又一次發生了!
淩靖軒想要起來,奈何渾身無力。小黑、二火都不在身邊。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淩靖軒向屏風的方向看去。
雖然他差點被榨乾,但王境的靈識還是在的,他卻察覺不到來人的氣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全燭大帝從屏風後繞了過來。淩靖軒想起來,卻被一股勢壓了回去。
不遠處的一張凳子自動漂移到床邊,全燭大帝坐下。
“滄圖在‘蒼生池’照顧吾兒。”
說罷,全燭大帝的手上多了一枚果子,直接塞進了淩靖軒的嘴裡。
果子入口即化,淩靖軒頓覺身上有了力氣,被榨乾的丹田也有了被滋潤的舒適。
他立刻坐了起來:“謝帝父。”
全燭大帝打量了一番淩靖軒,開口:“你與伏陰回來,吾還未有與你談談。”
淩靖軒頓時有些緊張,不會是被“老丈人”嫌棄了吧!
全燭大帝:“你為凡人時,還有過一個兒子。”
淩靖軒隻能說:“年少輕狂不懂事,我很愧對,安安。”
全燭大帝沉默了片刻,說:“凡人之事,吾不追究。
吾兒讓你得以擁有君佑五子,如今又願服‘蒼生果’。
他固有令吾與滄圖慰藉之意,又何嘗不是因他心中有你。”
淩靖軒謙遜地說:“能得到安安的心,哪怕是如今,我仍不時會有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全燭大帝卻來了一句:“吾與滄圖,還未有認可你。”
淩靖軒的心下一沉:“我明白。”
這種“自家的好白菜被彆人家的豬拱了”的嫌棄,他在郗琰鈺身上已經感受過良多,他有這個準備。
全燭大帝:“吾不喜伏陰身邊那些所謂凡人親族。吾與滄圖之子,豈能認凡人為血親。
但孝,乃吾兒之道,吾與滄圖縱然不喜,卻不能毀了吾兒的道。
便叫他們在吾兒的屬地安生過活吧。”
淩靖軒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道:“帝父,您說‘孝’是安安的道。
您可有想過,若安安為凡人時,遇到的不是他在凡世的爺爺奶奶;
遇到的不是他在凡世的血親,他是否能順利回到末世界,從而恢複他作為伏陰的記憶?
是否能讓您與滄帝父,可以早一些與他重聚?”
淩靖軒聽出來對方的意思,隻是讓祁家人就在愛人的領地住著,卻是不許再打擾愛人!
那怎麼能行呢。彆說他不會同意,就是安安,也不會願意的!
淩靖軒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嘴上不停。
“武者,信奉因果。
正因為有祁家人對安安無條件的疼愛,他才會加倍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境界。
想儘快前往真正的武者世界,尋找能為家人續命的東西。
才從而一步步尋找回他作為‘伏陰’的記憶,才能最終與兩位帝父重聚。
我雖然沒有在安安還是伏王時,與他相處過。
但我相信,他為伏王時,肯定沒有動過服用‘蒼生果’的念頭。
甚至於如果有人敢這麼要求他,他肯定會一劍劈死對方。”
全燭大帝看著淩靖軒的目光帶了些許冷意。
淩靖軒直視全燭大帝的冷目,繼續道:
“因為他多了一世被凡人寵愛長大的經曆,所以即便他恢複了‘伏王’的記憶,他也仍然願意服用‘蒼生果’。”
全燭大帝冷聲:“他那是為了安慰吾與滄圖,不想吾為難那些凡人。”
兩位大帝要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淩靖軒說出實情:“得到君佑五個孩子,安安是不得已。
他們五個孩子出來後,他一次都沒有抱過;甚至曾有過一段時間,他是不願意看到他們的。”
全燭大帝的臉上閃過一瞬明顯的驚訝。
淩靖軒告訴全燭大帝,那時候的祁玉璽,完全就是把孩子當成是他提升境界的藥方。
三次進階,他都不在身邊。除了第一次是完全不知情,後麵的兩次,他卻是被祁玉璽強行排除在外。
沒有陪伴過祁玉璽的那個過程,不知道孩子們是怎麼降生,是淩靖軒心中一直以來的遺憾。
但他不能在祁玉璽麵前提,因為祁玉璽會不高興。
淩靖軒充滿無奈與心疼地說:“隻有君熹果果)在出世前,他允許我摸了一下,還是蒙著眼睛。
他不許任何人在他麵前提他孩子是怎麼來的。
他曾親口說過,若地球有他需要的至陰之物,他根本不會用這個辦法。
曾經,五個孩子對他來說,是不能多提的禁忌。”
全燭大帝的胸膛有一個明顯的起伏。
那時候的祁玉璽,可以毫無感情地說出靈嬰之間是如何彼此吞噬,又如何才能存活下來。
即便家中的長輩會因此心疼,糾結,對祁玉璽來說,那卻是在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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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道修行的路上,祁玉璽不允許任何事、任何人成為他的阻礙,更何況,是幾個他視為禁忌的靈嬰。
“君佑和君奕能作為同胞兄弟,也不過是他們在嬰靈時勢均力敵。
後來,也是時間長了,家裡的長輩們總是念叨他,他才慢慢接受了孩子的存在,但也隻是接受。
帝父,安安是伏陰時,應該也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吧。”
甚至比“祁玉璽”時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全燭大帝沒有回答,淩靖軒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這很明顯不是麼。
淩靖軒這麼問,是為了他接下來的要說的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