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祁四奶奶在廚房做飯,祁四爺爺幫著燒火。
祁四奶奶在蒸糕,嘴裡問:“你準備啥時候跟路根和路坎說,讓他們去找老中醫?”
祁四爺爺道:“路坎一會兒過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
要是路根今天不回來,讓路坎明天送娃去學校的時候,跟他哥說一聲。
我瞧著他白叔的臉上越發沒血色了。”
祁四奶奶歎了口氣,說:“也不知他當年是遇到了啥事兒,問他也不肯說。
他這老毛病,我看不像是生病。他都練武呢,這練武的身體應該好才對啊。火小點。”
祁四爺爺從灶眼裡抽出一根柴火,也是憂心:“他那口音,一聽就是從上京過來的。
那時候,最亂的就是上京。他這要是單純的身子骨弱還沒啥,就怕……是受過傷啊。”
祁四奶奶:“那還是趕緊找人給他瞧瞧。這九月一過,天就要冷了。”
這時候,有人推開大門,從外頭進來。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聽到了開門的吱呀聲。
祁四爺爺站起來:“應該是路坎過來了。”
果然,來人第一時間直奔廚房,這才喊:“爹,娘,起啦。”
“都幾點了還不起。”
手裡端著一個大碗的祁路坎嘿嘿一笑,走進來,把碗放到灶台上。
“娘,做蒸糕啊。”
“嗯,一會兒你拿幾塊回去。雲霞她們姐三個起了沒?”
“起了,她娘也做好飯了。玲玲和安安還睡著呢?”
第一鍋糕蒸好了,祁四奶奶掀開鍋蓋,嘴裡說:“安安這幾天起得都晚,玲玲估計醒了。”
祁路根幫著娘把蒸糕拿出來,說:“安安這是要長身體了吧?”
祁四奶奶:“估計是,這幾天能吃能睡的。”
祁路坎端了一碗蒸芋頭過來,祁四奶奶夾了三個到碗裡,淋了幾勺蜂蜜。
祁路坎看著嘴饞,祁四奶奶拿了個小碗,給他裝了半碗。
這蜂蜜是稀罕東西,祁路根去外地出差帶回來的,給老娘拿了一瓶。
祁路坎裝了七八塊蒸糕回家,順路喊白叔去吃飯。白景起的早,都打完一遍拳了。
他基本不開火,都是在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家吃。他每年分下來的糧食,也都是直接搬去隔壁。
萬玲玲起來了,祁玉璽還在睡著。祁四奶奶摸摸孫子的頭,體溫正常。
祁四爺爺在一旁說:“叫他睡吧,昨天爬了一天的山,估計是累了。睡起來再吃。”
白景也過來了,見小徒兒睡得香,也道:“讓他睡吧,也沒啥事。”
祁路坎回到家,把蒸糕和蜜交給媳婦兒,說:“這蒸糕明早給雲霞她們姐三個當早飯,你也省的早起了。”
“我又沒啥事兒。”
張芬說著,把蜂蜜倒進自己家碗裡,喊雲霞裝杯熱水過來,把碗底剩下的蜜衝了水喝,不能浪費。
三個姑娘分著把蜂蜜水喝了,雲霞負責一會兒把碗給奶奶送過去。
一家人也坐下來吃早飯,隔壁有動靜,祁路坎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過了有一會兒,祁路坎回來了,身後跟著祁良生、祁平生和祁雲芳三個孩子。
一進來,祁路坎就招呼著三個外甥女)坐下吃飯。
張芬心裡不高興,不過不敢表現出來,去廚房拿了碗筷過來。
祁良生道:“二嬸,我們都吃過了。”
祁路坎:“吃過也再吃點,城裡有啥好吃的。”
要祁路坎說,也就他姐家的飯菜好吃,他哥家的飯菜要油水沒油水,要菜沒菜的。
祁路坎重新拿起筷子說:“一會兒你們去你奶奶那兒,動靜小點。安安還在睡著呢。”
吃著芋頭的祁平生羨慕:“安安還在睡著啊,這都幾點了。”
祁路坎:“他昨天跟你白爺爺上山玩了一天,累著了。”
祁平生更羨慕了。
三個孩子一人吃了個芋頭就不吃了,也確實是吃了飯過來的。
他們的媽在城裡,從來不喊雲霞和雲英去家裡吃飯。他們在二叔家也不好意思多吃。
祁雲霞吃完飯,和表哥、表妹一起去奶奶家,送碗,順便問問玲玲要不要過來。
祁路根這個時候已經在爹娘這邊了,剛吃完兩塊蒸糕。
白景回去喂雞去了。祁四奶奶家原本養的雞,現在都放在白景那邊的院子。
原因就是雞養在自家院子裡,寶貝小孫子在院子裡玩的時候會踩到雞屎。
祁四奶奶又招呼著孫子、孫女吃蒸糕,也不忘叮囑幾個孩子,動靜小點,彆吵醒弟弟。
幾個孩子動作快速地各吃了一個蒸糕,拿著奶奶留下的刺泡,呼啦啦地跑了。
田柳沒回來,祁路根家裡沒人,孩子們相約過去那邊寫作業,寫完作業上山。
屋裡安靜了,趁著白景沒過來,祁四爺爺趕緊跟長子提了找中醫的事。
床上,某個孩子醒了。醒來的他翻個身,卻沒有起床的意思。
在夢裡練了一晚上的劍,聽了一晚上的口訣,他還想再睡會兒。
“你白叔剛來的時候,那身上是帶著傷的,我瞧著像是火藥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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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迷糊著的小人兒瞬間清醒。
“這事兒你誰也彆跟誰提。路坎大大咧咧的,也彆跟他說。”
“我知道。”
那個年頭,哪哪都亂。雖說已經過去了,但牽扯到了火藥,那肯定不能輕易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