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林外兩人。
兩人各據一角。
左側那人,身形挺拔,龍章鳳姿,神采飛揚。
張唯朝對方脖子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娘們。
否則,這人為何沒有喉結?
女扮男裝倒也罷了,此人還赤手空拳,竟似走‘武修’路子。
李玄通說過,‘武修’通常都不使用兵器,因為他們的身體,就是最強的武器。
一個女子,竟然走‘武修’路子,倒是稀奇。
再看右側那人,身材魁梧,相貌雄偉,負劍披甲,明顯是劍修。
山林外這兩人,這時也見到了張唯。
頓時兩人表情各異。
那扮成男兒身的女子,臉上先是閃過訝色,隨後鳳目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負劍披甲的男人則是濃眉緊皺,似是張唯的出現,打亂了他原來的一些計劃。
張唯視線在這兩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後便看向不遠處的山神廟。
小廟破敗,大門傾倒,紅色的月光下,淡淡的霧氣繚繞在四周。
那些是由‘血羅刹’所生的瘴氣。
血瘴。
李玄通說過,血羅刹雖說是二階的屍鬼,不過此屍的體魄,尚不如多臂羅刹。
不過,這頭屍鬼能夠將自身的汙血化為血瘴,籠罩於身周,侵蝕著所有進入血瘴範圍內的生靈。
血瘴附帶屍毒,除了能夠把生靈轉化為屍鬼外,還會腐蝕修士的道行體魄。
開竅境的修士,在血瘴裡麵,至多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超過時限,屍毒攻心,便會化為屍鬼,淪為血羅刹的從仆,終其一生,都要受它擺弄操控。
除此之外,李玄通還提及了幾點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對付血羅刹的心得。
之前張唯是純當故事去聽,現在想想,李玄通應該是有意提點,否則不會說得那麼詳細。
按下對李玄通的感激,張唯開口道:“你們打不打?”
“不打,那我上了?”
那英姿勃發的女子武修,抱拳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兄台勇烈無上,讓人欽佩。”
“可那血羅刹豈是易與,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共闖荒廟,聯手誅殺此怪如何?”
張唯想也不想便道:“好意心領,但,不必了。”
開什麼玩笑。
李玄通都把答案告訴我了,要是我連抄都不會,還要跟人聯手殺敵。
這要讓他知道,未免令他失望?
那女子武修聞言皺眉,心道這人真不知好歹,我好心助他,卻仍要逞強。
莫不是怕我分走他的武勳?
那點東西,還不配入我法眼!
張唯又看向場中劍修。
那人後退一步,答案明顯。
張唯就不再客氣,拿出兩個瓷瓶,那上麵貼著紅紙,分彆寫著‘避毒丹’和‘大力丸’。
前者有一定的解毒功效,後者能夠暫時提振修士真元。
這兩個瓶子是從那劫道劍修身上搜出來的,途中張唯逮了隻野狗試藥,確定沒有問題,此刻才敢取用。
先服下‘大力丸’,然後將‘避毒丹’含在口中。
做好準備功夫後,張唯便提刀向前,撞進血瘴裡,轉眼便跨過大門,進入山神廟。
一進入瘴氣之中,張唯便感全身隱隱刺痛,就如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到處叮咬一般。
他是修士,又口含‘避毒丹’,卻尚且如此。
若是普通人不慎進入血瘴,恐怕隻需幾息的功夫,便會靈智全失,淪為屍鬼。
再看四周。
血月從廟頂殘破的瓦片間漏下一束束緋色的月光,照在了傾倒的神案上,落在了叢生的雜草間。
隻剩下半截身子的塑像早已蒙塵,金漆剝落處露出灰白的泥胎,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而這一切又籠罩在如煙似霧的瘴氣裡,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就在這時。
幾隻又長又尖的爪子,無聲無息地從瘴氣裡冒了出來,朝張唯的脖子輕輕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