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彌漫,陽世的大宅和陰界的場景重疊。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張唯的長刀寒光流轉,錚鳴不斷。
一刀把南符上人的肩膀砍開,把他的手切下來。
隻可惜。
切開南符上人時,張唯又有一種大刀剁草的手感。
果然。
眼前這個道人,從被斬開的地方,‘砰’一聲騰起黑煙。
黑煙之中,一個被剁成數段的草人掉了出來。
張唯閃身回到朱盈川兩人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綏之,設法困住那妖道。”
“盈川,你護著小顧。”
說罷,身形騰挪,又殺氣騰騰地衝向南符上人。
顧綏之嘀咕道。
“大人,我隻是個開竅境,讓我去困住入海境,是不是太看得起我.........”
說歸說,他卻是開始掐訣持咒,準備出手。
另一邊,張唯如附骨之蛆,追著南符上人打殺。
一時間刀芒縱橫,上下紛飛,威力不好說,但絕對快。
張唯要的就是一個快刀斬亂麻。
斬得南符上人連一個屁都放不出來,更彆說詛咒了。
老道被張唯追得上躥下跳,滿地打滾。
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自己百般手段,諸多厭術,偏是沒時間施展。
換成誰都覺得憋屈。
然後。
更憋屈的來了。
南符上人剛抱頭滾地,躲開張唯奔著他老腰橫掃來的一刀。
就聽到耳邊突然響起風聲。
隨後一團風暴就把他給拉扯了進去,跌向風眼之中。
狂風呼嘯,帶動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旋轉起來。
這也就罷了。
更讓老道著急的是,他身上的草人、符紙,全讓狂風給吹走。
那些符紙倒也罷,可沒有了草人,便無從施展那替死之術。
與此同時。
張唯見妖道被顧綏之的奇術困住,知道機不可失。
當即暴喝一聲,催運體內真元,化為猩紅殺氣。
一刀斬出漫天風雨!
狂殺刀,暴雨殺!
傾盆暴雨,被場間風暴吸了過去,澆殺其中的南符上人!
南符上人氣得哇哇叫,見一時無法脫困,又被那顆顆蘊含殺氣的雨點澆在身上,頓時全身上下,皮開肉綻。
他連忙猛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落在了顧綏之的風術上。
這道人的舌頭上,紋有奇符,有破法之威。
緊急關頭,可咬舌取血,驅動符籙,無需持咒,便能發揮作用。
便如此刻。
一口血咬出去,顧綏之的風術頓時消散。
南符上人重獲自由,立刻捉住從眼前飄落的一道黃符,急急頌咒。
隨後往自己身上一拍一抹。
說來奇怪,隨著道人這一抹,原本讓‘暴雨殺’澆得渾身是血的身子,轉眼恢複如初。
不過。
也沒有全然恢複就是了。
當那張黃符抹至妖道左手時,南符上人那條手臂當即肉爛骨斷,仿佛這條手臂代替身體其它部位,承受了全部傷害。
老道大叫一聲,用拂塵纏住爛手,猛地一扯。
就把這條手臂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詭異的是,扯下手臂後,南符上人身上竟然沒有噴血。
同時,他的皮膚變得枯敗,像枯萎的稻草,整個人沒有了活人應有的氣息。
這時老道把那隻爛手朝顧綏之丟了過去,那條手臂尚在半空之際,血肉蠕動,轉眼間化成數十條毒蛇,淩空落下,噬向顧朱二人!
顧綏之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隻道小命休矣。
卻見旁邊女子武修,一步擋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