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苦笑道:“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幾年,不是去經商。”
“而是替德公他老人家支持幾路義軍。”
“現在,其中一路義軍已經初見規模。”
“我這次回來,原本是向德公彙報一些消息。”
“沒想到,德公已經......”
他轉而說道。
“兄弟,這米縣你是不能呆了。”
“不如跟我一起去投奔那路義軍,也好日後替德公報仇。”
趙闖瞠目結舌:“義軍?”
“族叔支持義軍?”
“他老人家造...造反?”
楊丹正色道:“德公他老人家是在救國!”
“兄弟,你想想,這大曜朝的貪官汙吏還少嗎?”
“這樣的朝廷,真的會愛護我們老百姓嗎?”
“沒有,他們非但沒愛民如子,相反,還吸民血,刮民膏。”
“想要救這個國家,就必須有人站起來,推翻昏庸無能的朝廷,最終實現德公的夙願。”
“均田免稅!”
趙闖全身一震。
想起自己家的田地,就是鄉紳巧取豪奪。
就連官驛的驛丞,也乾著中飽私囊的事情,出了事,就拿自己出來頂罪。
這樣的朝廷,哪怕有張大人那樣的好官,也救不了啊。
楊丹見他沉默不語,繼續勸道。
“兄弟,彆想了。”
“如今除了義軍這條路,你已經無路可走了!”
是啊。
我殺了人,還能去哪?
難道要張大人包庇我這個殺人犯嗎?
不行。
我不能連累張大人。
而且.......
他可能還跟叔叔的死有關。
趙闖想到這,終是點頭:“好,我跟你走!”
*
*
*
第二天。
這天,張唯在官署等了一天,也沒等來趙闖。
趙闖不像是那種會爽約的人,既然沒來,應該有自己的原因。
張唯也不願意勉強彆人,於是便當無事發生。
到了傍晚,他回到小宅,見到楊婉在院子裡練劍。
拿著一把自個削的木劍,比畫得有模有樣的。
見張唯回來,小姑娘連忙把劍收起來,一臉羞澀:“大人,您回來啦,我馬上去準備飯菜。”
很快飯菜上桌。
見少女垂首站在一旁,張唯道:“拿多副碗筷,一起過來吃。”
楊婉腦袋搖得跟潑浪鼓似的:“不成不成,來之前,阿姐教過我規矩。”
“在家裡的時候,奴婢是不能跟主人一起上桌的。”
張唯笑道:“我這沒那麼多規矩。”
楊婉意外執著:“那也不行。”
“您是主,我是仆。”
“尊卑有彆,長幼有序。”
“這是聖人傳下來的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要人人都那麼隨意,這天下不得亂套了。”
嘖,這小嘴叭叭的,一套一套的。
張唯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然後一邊夾著菜,一邊隨口問了下她剛才練的是什麼劍法。
“那是兄長教我的,說是他們宗門的入門劍法。”
“能夠強身健體,所以平日沒事,我就練一練。”
宗門......
張唯心中一動,問道:“楊彥拜師的宗門是?”
“風雷劍宗。”楊婉一臉向往地說道,“兄長說,他們宗門裡的高手,一手劍法使出來,那叫一個風掣雷行。”
“可惜兄長資質有限,未能習得宗門內的真正劍法,不然我就能跟著學了,嘿嘿。”
張唯笑了笑。
聽起來,這風雷劍宗應該是‘山上’的宗派。
要是楊彥真學了門內秘法,多半是不能外傳的。
山上山下......
不知道這山上的宗派,風光幾何?
有機會倒是得見識見識。
這樣想時,張唯突然聽到,門外長街,蹄聲如雷,滾滾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