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感受到杜婆子還有呼吸,鬆了一口氣。
“村長,我沒說錯對吧,這麼晚了你們先回去,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處理好。”杜老頭迫不及待地把村長等人敷衍走。
村長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行了,大家都回家去,八卦太誇張了,根本就是假的,大郎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會殺人,以後彆人雲亦雲了。”
村民們一想也是,注意力就落在了杜簡微和她手上的鋪子上,雖然大家都很八卦,但看得出杜老頭心情不好,直接趕人,她們再好奇也隻能離開。
等院子裡終於安靜下來。
杜大郎才沉著臉走出來,“爹,果然是杜簡微!她想整死我,我要她死!”
他本來隻想剪杜簡微的舌頭,現在不了,他想要對方的命!
“行。”杜老頭也嫌棄杜簡微事多,隻知道給他找麻煩。
夜晚月光消散。
時間流逝,天邊破曉。
九月的陰天說來就來,多了一絲涼意,雙柳巷天色剛亮,嗩呐聲帶著陣陣哀樂,穿透家家戶戶。
杜簡微穿著一身素淨喪服,身後跟著嗩呐白事隊伍。
一路從縣城走向紅杏村。
遍地的紙元寶讓整個氣氛低沉可怖。
晨霧還沒消。
嗩呐隊伍就進了紅杏村,直奔杜家。
村裡有那早起打水的,被這一個隊伍嚇得臉色一白,慘叫一聲:“媽呀,有鬼!”
“什麼鬼啊,那是白事隊伍。”
“可是我們村沒有死人啊,何況一般也請不起啊。”
“嘶,你們快看,那走在前麵,穿著喪葬服的是不是杜家的閨女杜簡微?”
“走走走,快跟過去看。”
嗩呐聲不斷,一時間村裡的人都被吵醒,然後就看見了白事隊伍和穿著喪葬服的杜簡微,村民們蜂擁而至,而走近了,一眼就看清了她臉上、脖頸、手腕上那傷痕累累的傷。
過了一夜,這些傷更加可怖。
“簡微?你是簡微嗎?”村長和村長媳婦兒趕過來,兩人看見杜簡微的樣子大驚失色。
不由想到昨日的傳聞,下意識看向杜簡微的手。
就看見她手指骨傷痕明顯,更軟趴趴的,看起來就像是被打斷了一樣。
村長娘子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對杜大郎便多了一分厭惡,也猜到昨晚杜老頭護著杜大郎在撒謊。
“村長,徐嬸嬸,打擾了。”杜簡微臉色慘白如鬼,說這話時更顯可憐。
“簡微,你這是做什麼?你娘沒有死。”村長要更理性一些,他皺眉,勸道,“簡微,趕緊讓白事隊伍回去,彆鬨大了,丟的是你們杜家的臉。”
“村長,我娘昨日就沒了呼吸,我大哥甚至不送她去看大夫,我昨晚做了噩夢,我娘在夢裡來找我,她說我不孝,沒有保護好她就罷了,還讓她死了都沒人送,村長我害怕,我娘在夢裡罵我,我哪怕今日被我大哥打死,我也必須送我娘一程啊。”杜簡微聲音淒厲又無力。
其他村民聽了這話,紛紛跟著點頭。
“原來是杜婆子喊的簡微回來。”
“村長,你快彆攔著了。”
“就是啊村長,簡微這是在儘孝。”
村長現在沒了攔著的理由,皺眉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