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敢情好,我可總算有幫手了。你幫我把魚處理了吧,我炒個雞。倆人弄,能快點吃上飯。小凡,你把土豆洗了。再把土豆皮給我削了。莉莉,你把辣椒和青菜洗洗。”
師凡莉莉聽話應是,端著菜就到另一個洗菜池忙活去了。
紀斌看起來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就沒停過,他麻利的剁雞子,還不忘和寒陽說話。
“小旭,你養父母對你好嗎?你這五六年過的怎麼樣?你現在在上學還是乾什麼?回來了,還走不走?”紀斌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我現在的養父母對我極好,把我當親生兒子對待,我現在還在學校求學,這次回來隻有一個月的假,再有一個星期我就要回去上學了。”寒陽如實回答。
紀斌和白凡都沒想到寒陽還要走,很是驚訝。
“小旭,想著你回家就定居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實在是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們兄弟才相認,就要分彆。我這心裡實在有些難受。不過,哥哥知道你過的好,也很為你高興。你好好學習,要懂得感恩。好好報答你的養父母。忘恩負義那樣的事,我們千萬不能做。你一定要記住了!”紀斌忍著心裡的不舍和難過,叮囑寒陽。
“紀斌哥,我懂,這次和我一樣在家的還有提前回來的姐姐,我養父母祖上是揚州人。這次回來一是祭祖,二是考察投資市場。我走了,可我姐姐不走,她這邊還有投資項目要考察。她會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對了,她今天也在上海。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寒陽道。
“是嗎?你們還每年回來祭祖?那豈不是以後每年我們兄弟都有機會團聚相見。我可太高興了。我剛剛還在難過,你這一走,去了學校,不知哪年哪月我們再相見。至於,見你姐姐,還是算了,聽你描述,你姐姐也是個努力搞事業的女強人。像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和她不是一個世界,還是不認識的好。”紀斌拒絕了寒陽的提議。
他這兩年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色相,早就在富婆圈聲名赫赫了。除了不陪毒,麵對女人他幾乎什麼要求都做。與其說是聲名遠揚,倒不如說是鴨名遠揚。除了錢,他把能丟了的都丟了個乾淨。包括臉麵,尊嚴和廉恥。他早就為了那一張張紅色的鈔票親手埋葬了他們。
他姐姐既然是有錢人,說不定也聽說過他,很可能還見過他。畢竟自己確實聲名狼藉。如果真是那樣,等見麵的時候認出他來,豈不是給小旭惹麻煩。還是不見麵的好。不見麵,就是不認識,就算倆人曾經在一個地方有過交集,那也和小旭沒關係。
“哥哥,你彆這麼想,我姐不是那種為富不仁,高傲刻薄的女富婆。她和你想象中的富家千金不一樣。她一點也不盛氣淩人。你不要有壓力。”寒陽趕緊解釋。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有什麼壓力,就是覺得我們不在一個階層,沒有共同語言,見了麵也不知要說什麼,徒增尷尬。你是我紀斌的兄弟和故友,你對我好,想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可你姐跟我紀家可沒那麼多緣份。你怎麼就確定她願意認識我呢?”
寒陽張了張嘴。想反駁他,可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看似沒有道理的話,可聽起來卻好像有點道理。
小旭,哥哥不瞞你,哥哥這幾年為了給媽媽治病,為了養家糊口,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過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如今的師燃,是聲名遠揚的“無不可”先生。早就不是當初在家裡那個你認識的紀斌了。就算你姐姐因為你的原因,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我也不願意認識她。為了你好,我遠離你的家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寒陽聽了沉默不語,等了幾秒才道“紀斌哥,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不想見,那就不見,我不勉強你。可我想告訴你,不論現在的師燃是一個什麼樣的師燃,他都是我的紀斌哥。你就算是個江洋大盜,或者歡場鴨王,那也是我的紀斌哥。”
紀斌關了火,停下了炒菜的動作,看著寒陽,嘴唇哆嗦,眼眶含淚。
他沒想到,小旭對他如此寬容厚愛。他雖然沒有明說自己在做什麼,可意思小旭應該都是懂了,他想告訴小旭,他如果和他姐姐見麵,可能會成為小旭的人生汙點。
可小旭還是一如既往的厚愛他,竟和從前沒什麼兩樣。怎麼能讓他不感動。
“紀斌哥,我懂你的痛苦,我懂你的迫不得已。更懂你做為人子那難得的孝順。月華嬸嬸深愛著你和小凡,紀叔叔死後,月華嬸嬸為了養家糊口,養活你和小凡,肯定吃了大苦頭,所以才累病了。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出來,一個女人養活兩個孩子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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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陽又拉起師凡的手,“小凡年紀小,他不太懂這裡的辛苦,可紀斌哥,你肯定是最心疼,最難受的那個。月華嬸嬸因為思念紀叔叔,又辛苦勞作養家累了一身病,紀斌哥,你身為人子,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媽媽因為沒錢治病而被病魔輕易奪走性命呢?所以,紀斌哥,我懂,我懂你犧牲一切,所求的是什麼!”
紀斌這一次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傾泄而出,他走上前去,大力擁抱住寒陽,終於放肆的哭了出來。聲音渾厚嘶啞。如同受傷的獅子。
寒陽也同樣的回抱紀斌,緊緊的摟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痛苦。不言不語,隻靜靜的聽他放聲大哭。
師凡也摟著寒陽哭。他以前不懂事,跟哥哥置氣,離家出走,故意闖禍一堆扔給哥哥收拾爛攤子來報複紀斌的墮落。他還覺得他做的很對,如今聽了寒陽的話,他才知道哥哥有多痛苦,多無奈。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身上紮幾刀,讓紀斌消消氣。
哭了許久,紀斌情緒才慢慢恢複。他鬆開寒陽,眼睛哭的早就紅腫了。可他心裡實在高興,前所未有的高興。他知道,就算他弟弟不理解他,所有的人都罵他小白臉。為了媽媽,他願意接受任何苦痛折磨,如今,有一個人懂他,知他,心疼他,這一刻,他覺得所有的苦痛都暫時的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高興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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