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元丹服下瞬間,席清月體內原本有些浮躁的經脈開始出現輕微的溫熱感。
待回元丹藥效起來後,她才服下係統獎勵的太虛玉髓。
玉髓入口即化,瞬間衝入四肢百骸。
“呃!”她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轉眼過了數個時辰。
席清月額間儘是汗水。
他體內冰藍魔元如潮汐翻湧,太虛玉髓的瑩白流光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暗傷儘數修複。
嗡!
血陰殿主殿內的鬼火光芒驟然大放。
周遭空氣變得刺骨寒冷。
無數細碎的冰晶憑空凝結,折射出瑰麗而致命的寒光。
席清月眉心那三道妖異的紫紋亮起,她體內那顆血色元嬰猛地睜開雙眼,無儘寒氣噴薄而出,眉心浮現第四道紫紋。
“元嬰四層!”
她能感受到周身湧動的威壓比之前強橫了不止一籌。
席清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明日的教導她把握更大了。
……
翌日,卯時未至,戮魔崖。
此處並非真正懸崖,而是一片位於宗門後山深處的奇詭之地。
大地仿佛被巨神之斧劈開,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穀。
穀中常年罡風呼嘯如鬼泣,卷起的不是塵土,而是蘊含著濃烈血腥煞氣,宛如實質般濃稠的暗紅色霧氣。
這霧氣不僅遮蔽視線,更能侵蝕心神,擾亂真元。
尋常修士在此多待片刻便會心浮氣躁,殺戮念頭叢生。
裂穀邊緣一片相對平坦的黑色礪石地帶,便是戮魔崖。
席清月一襲素白冰紋的金線常服,身姿筆挺如孤峰寒鬆,早已立在崖邊。
獵獵罡風吹得她衣袂翻飛,發絲微揚,但她周身三尺之內卻如同靜謐冰域,那狂躁的血煞罡風一旦靠近,便無聲凝結為細小的紅霜簌簌落下。
很快,一道、兩道……五道身影自血霧中穿透而來,落在她身後數丈外。
黎軒依舊裹在厚重的黑鬥篷中,死寂的目光落在席清月挺拔孤絕的背影上,敏銳地捕捉到了那與昨日截然不同的沉凝圓融的氣息,鬥篷下的身軀繃得更緊了一分。
南子墨眼神敬重,安靜侍立。
花無影眼神複雜難明,昨日的狼狽和師尊洞徹人心的言語猶在腦海。
那份輕佻被深深壓了下去,他下意識站得離血霧邊緣遠了些。
莫問書縮著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轉,既想看熱鬨,又被這地方天然的血腥氣壓得渾身不適。
很快,田敬仁也到了。
他眸光中閃動著難以壓製的興奮。
能跟師尊這等強者練劍,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大滿足。
他的右手還裹著白布,隱約滲著血色。
然魔劍早已牢牢握在左手中,劍身嗡鳴不休,散發著比血煞霧更濃鬱的戾氣。
“弟子…田敬仁!拜見師尊!”
“請師尊賜劍!”
沒有多餘廢話,他周身的殺氣已彌漫場間,連血霧都似乎被他牽引,盤旋在他周身。
席清月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丈量著田敬仁。
‘這小子氣息又增強了。看來昨日對他的點撥還是有點用處的。也不知今日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她沒有拔鞭,甚至沒有祭出金玄尺,隻是對著田敬仁,平靜開口。
“今日戮魔崖,為師不用千劫鞭,不用金玄尺,僅以指為劍,會會你的魔劍利刃。希望你能有所收獲!”
此話一出,除了早已有所猜測的黎軒,其餘四人無不色變。
元嬰修士肉身雖然強悍,但築基巔峰劍魔的搏命一擊豈是兒戲?
尤其那“飲血”魔劍乃是以凶戾著稱的三品下階魔器。
曾傷到元嬰一層的宗門長老。
田敬仁的凶名也得以在宗門流傳。
“師尊?”南子墨忍不住低呼出聲。
“隻聽聞師尊鞭法一流,劍法也如此高明?”黎軒見此情形,心頭的疑惑越發興盛。
“師尊不是最早收下大師兄嗎?師尊的實力,大師兄都不清楚?”花無影反問道。
“師尊從未教導我,隻是給了個親傳大弟子的身份,以便利宗門生活……”
席清月雖收下他們這些弟子,但從未真正教導修行,跟放養沒有多大分彆。
田敬仁聞言,眼中的瘋狂更盛,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
“師尊好氣魄!弟子領命!此戰,生死無怨!”
魔劍飲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發出興奮至極的尖嘯。
“生死無怨?”席清月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為師隻允你全力施為,斬碎我的護體靈光便可算你贏。至於生死?你還沒這個能耐定論。”
黎軒兜帽下的眼睛驟然收縮。
“廢話少說!師尊看劍!”
田敬仁輕叱一聲,身體如同離弦的血色長箭,裹挾著周身翻湧的血煞霧,化作一道撕裂視線的暗紅流光,朝著席清月攻去。
沒有試探,一出手便是玉石俱焚的殺招